“唉,都是自家兄弟一般,别说得这么严重!”
秦霄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桓子丹。
这小子。身体已经结实得如同一块铁板,看似挑不出一丝赘肉。古铜色地脸上,处处透着刚毅与英武。几年前他还是一个初生牛犊般的愣头小子,现在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将之材。身为天兵监地天兵丞,每日里带着那些人训练。自己的本事想来也是突飞猛进一般的进展了。除此之外,他身上也传承了秦霄特有的那种沉寂与内敛,这是身为一个特种兵所必须具备的素质。
秦霄微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很好。”
“大元帅。”
桓子丹满是激动和希冀的看着秦霄,语调却是极其平稳:“卑职终于能有机会,追随在大元帅左古,上阵杀敌了!”
战场无父子,这是秦霄一直教导他地。到了军中、阵上,只有将军和士兵,容不得许多私人的情感。彼此之间的称呼,也要注意。
秦霄笑了一笑:“是你展露身手地时候了。努力!”
说罢,一手拍上了他结实的肩头,用力捏了两下,果然够结实!
“嗯!”
桓子丹认真点头,信心百倍筹畴满志。
秦霄环视了众人一眼,那些特种营的将士们,也看似有满腹的话要对秦霄说。
秦霄道:“兄弟们,先上船,我们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先入冀州再说!”
“大元帅,请!”
李楷洛与桓子丹拱手一抱拳,其他人则是去帮秦霄等人照管马匹,簇拥着他上了军船。
东风鼓动风帆,大船乘着黄河浪涛,朝北岸前进。
秦霄给桓子丹等人引荐了金梁凤,然后众人围坐在大船舱里,大声说笑,大口喝酒,一诉衷肠。
秦霄连日来只在思念家人,此时和这班热血男儿们到了一起,终于找回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自己地心也瞬时沉醉在这种男人的豪放性情当中。连墨衣也一改平日的沉默与矜持,有如男儿一般和这些熟悉的人们大声谈笑、大碗喝酒。
大军船乘风破浪,直抵北岸。秦霄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到船头,帅旗飘扬。
堤岸渡口边,列了一个几百人地方阵,皆穿墨衣衣甲,背负一柄长刀。看来便是新培训出的天兵监的“天兵”在方阵之前,还站立了数十名身着官袍与铠甲地官员将军,齐齐朝朝头拱手抱拳致意。
李楷洛在旁边说道:“大元帅,这是河北道钦差宋庆礼宋大人,与河北道钱粮高力士高大人,在等候迎迎接大元帅!”
秦霄微笑的点了点头:“没必要摆这种阵势么。”
船渐渐造近了渡口,一行宫员们也整着队列,站作两排,由宋庆礼与高力士领头,左右并排站立。三百天兵齐齐翻身下马,站得标直。
船板搭上,秦霄提步下船,罗羽枫紧随其后,其他人则是隔了一段儿距离,依次下船。
秦霄脚面刚刚挨到地面,却听一声大喊:“恭迎大元帅,拜!”
三百余人,齐齐拜倒在堤岸上。
秦霄手擎圣旨,朗朗宣读起来:“联封秦霄为河北道行军大元帅,掌河北道一切军事,授临机专断先斩后奏之权、专折上奏之权;另拜幽州大都督府大都督,直嫡统领幽州大都督府辖下左威卫与左骁卫。钦此!”
众人拜倒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走了一个过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秦霄高举圣旨朗朗道:“圣上躬安,诸位爱卿平身!”
站在最前的,是一个四五十余岁的官仕,身着绯色官袍,看来是三品以上官员。秦霄看他体形富态笑容可掬,脸上满面红光,神态不卑不亢。几绺灰须,浓眉大眼,双翅帽戴得方方正正,一袭官袍整齐分明,十分的精神,一眼看去就是个办事稳妥干练沉稳之人。
此人便是宋庆礼了。
宋庆礼站直了腰身,抱拳凛然道:“太子詹事、御史中丞、河北道监察兼支度营田使宋庆礼,与河北道钱粮使高力士,同率冀州大小官员、将弁,恭迎大元帅!”
其他人齐声道:“恭迎大元帅!”
又是拜倒。前一次是拜的远在天边的皇帝,这一次可是拜的他大元帅秦霄了。
秦霄将圣旨收起,连忙道:“众位同僚,快快免礼请起!”
众人站了起来,秦霄走到宋庆礼面前,抱拳道:“久违了,宋大人!高大人!”
宋庆礼身为河北道钦差,自然是河北百官之首,笑眯眯的说道:“卑职平生最仰慕之人,唯狄公怀英。此生恨不能与他共事,常以为憾事。如今能与狄公高徒共事一场,足慰平生、此生无憾矣!”
秦霄拱手回道:“宋大人太过赞誉了,秦霄真是诚惶诚恐,唯怕玷污了先师的威名!”
二人寒喧过,秦霄转过来看着高力士,不由得笑道:“好久不见了啊,高大人。”
高力士谦恭的弯身拱了一揖:“大元帅就别快取笑了!您还是叫我一声‘力士’听得自在些”“呵呵!”
秦霄笑了笑,对那些冀州的官员将军们说道:“诸位同僚,秦霄也就不便一一打上招呼了。我们先行入城,再叙同僚之情吧!”
“大元帅请!”
众人异口同声请他上前一步先行。天兵监的将士们,则是齐齐跟到了秦霄左右开道,个个亢奋不巳——终于见到我们的‘老租宗了’!这么年轻的老租宗呢!
秦霄上了马,带着身后众人,朝冀州而去。
一路烟尘一路风,终于是到了河北。大元帅的生涯,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