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会这样呢?”
秦霄心里暗自发笑,你这蠢货,专挑太平公主气头上去求她,这不是茅坑里点灯笼找死么?女人的嫉妒心一起来,那可是六亲不认了,她现在巴不得将史崇玄与惠范一伙人杀个尽绝。你还去求她救自己的儿子,哈,不被凌辱一番才怪!
常元楷重叹一口气:“太平公主的心思,卑职这等泛泛之辈如何知道?实不瞒大都督,卑职曾与薛绍有过那么一点交情,于是跟太平公主认识多年,也算相熟。她也曾引我为心腹……此次调任到羽林卫大将军,也是公主殿下赠予的美差。只是不知为何,公主这次突然勃然大怒,将卑职视作了仇人一般。”
秦霄心里暗自发笑:你不明白,那就对了。你若是明白了,我还怎么玩下去呢?这种极私密的事情。也只有我和太平公主二人之间心知肚明,其他的人,那是绝不可能知道地。这种微妙的心里活动,若是不明就理的人,谁会想得透呢?
秦霄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哪。常将军,情况呢,你也知道了。并非是秦某人不愿意帮你这个忙,太平公主的威风你可是知道的,若是让她收到消息,知道了秦某人居然私下里放了你的儿子,那我可担待不起呀!”
“啊!”
常元楷绝望地叫了起来:“大都督,莫非我那儿子,当真无法保住?按律例他该当何罪呀?”
秦霄一脸严肃,嘴唇轻抖,吐出了两个让常元楷心胆俱碎的声音:“当斩!”
常元楷差点当场口吐白沫晕了过去,全然不顾形象的就流下了眼泪,从座椅上滑落了下来抱着秦霄的一只脚:“大都督,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我这不争气的儿子一命哪!我常家祖祖辈辈只剩下他这一根独苗。大都督若是肯法外开恩,元楷愿为奴为马,听候大都督调谴!”
秦霄心里大喜:好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嘿嘿!
秦霄一脸严肃的站起身来,将常元楷扶了起来,甚是怜悯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偏偏多了许多不争气的纨绔子弟……常将军,你爱子心切,秦某人也是初为人父,很理解你的心情。那好吧,我也就豁着官职性命,帮你这一回!”
“啊!”
常元楷大喜过望,顿时感激涕零:“多谢大都督!多谢大都督!卑职一定在家中为大都督建生祠,日夜烧香供拜!大都督若有何驱驰,常元楷万死不辞!”
“哎,常将军真是言重了!”
秦霄心中一阵窃喜——挖墙脚成功!接着说道:“不过嘛,常仁则所犯的事情,可是人所共知哪,偏偏又撞到了刀口上。那无论如何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只要能留得一条性命,心甘情愿听凭大都督发落!”
常元楷已然大喜,才不顾其他的什么。
秦霄忍住笑意,一脸严峻说道:“这样吧,御史台的事情,我也算熟悉;御史大夫庐大人,跟秦某交情也也还算不错,我亲自去说说情,让他改判常仁则的绞刑为流放,你看如何?”
“好、好!全凭大都督处置!”
常元揩声泪俱下。
秦霄皱着眉头想了一想:“一般说来,流放之徒那都是受尽虐待,好些都不堪重辱和苦役,自寻了了断。常仁则娇生惯养,难说不会自寻短见。依我看吧,就不必流放到几千里外的岭南去了,就……去陇右牧马监放牛看马吧。既不是太远,气候相差也不是很大,应该能忍受得了。”
常元楷顿时大喜:“多谢大都督见怜!”
秦霄点了点头:“也不必如此多礼,既是同僚,理应相互照顾嘛!陇右牧马监那边,劳役不甚苦,也容易讨得好感,尽早放回来。待风头一过,他常仁则又表现得还可以,我就派人送封信过去,让那边司职监管流徒的人早点放人过来就是了。你看,安西四镇怎么样?那边的碎叶军镇守将高仙芝,现任左卫勋一府四品中郎将,曾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好歹要买我几分面子。若是将常仁则流放到那边,只须我一封书信,高仙芝定然不会为难于他。什么时候要放人回来,也是件极容易的事情,你看呢?”
常元楷早已是欣喜若狂,心中连连想道,这个秦霄果然是神通广大啊,哪里都是他的人!嘴里只顾谢恩:“大都督真乃我常家再生父母,卑职、卑职愿为大都督结草衔环,誓死报效!”
秦霄淡然微笑,摆了摆手:“常将军不必如此言重。都说了,我们是同僚,是兄弟嘛!父母不易呀,秦某人也深表同情。不过,稍后晚上你去见你那不肖儿子一面,说起个中的为难与艰辛,同时告诉他,此事非比寻常,要他隐忍低调,却不可将事情声张。不然的话,事情若是传到太平公主耳朵里,不仅是他,包括你我都要完蛋了,明白么?”
秦霄提高了一些声音,吓得常元楷浑身一弹,连连应诺。
秦霄心里暗自好笑:你们爷俩若是当真不要命了,就只顾着声张吧。传到太平公主耳朵里,我才不会有什么事情。到时候我也有说辞:常元楷是你提拔起来的么,他来求我,我还是卖了你的面子才答应饶他儿子一命,嘿!左右我不会吃亏!
“好吧常将军,事情就这么议定了,你先回去。稍后我会亲自去一趟御史台,好歹软磨硬泡,要那个铁面无私的御史大夫庐大人卖我这个面子。”
秦霄下了逐客令,“晚上人少的时候,你去见见你儿子,就当是道别吧。记着叮嘱他,到了安西碎叶,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放回来。”
“是,卑职告退!”
常元楷顿时一身轻松,欢喜的退了出去。
秦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自想道:什么时候放回来,还不是我说了算?常元楷,老子吃定你了!太平公主的心腹是吧?从今天起,也是我秦某人的忠实奴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