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特勒不由得一惊:“好个蛮子!居然能接住我的绝招——穿心枪!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小儿!本将懒得同你啰嗦!”
秦霄厉喝一声:“接招!”
凤翅镏金铛宛如凤尾掠翅,划出三道金色光影,朝阙特勒切去。阙特勒一昂首避过,勒马后退一步:“你一定要说。不然我就不跟你打了!”
秦霄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这打不打。还由得你呀?可事到如今,也懒得像个妇人一样的跟他嚼舌头了:“听好喽,小娃娃!本将乃是大唐左威卫大将军——秦霄是也!”
“你就是——秦霄?”
阙特勒大声喊道:“击败了我师父力贺达地大周武状元——秦霄?”
“不错!而且就在今天下午,我亲自将他宰了!你要给师父报仇,就来吧!”
秦霄一扬铛,斜指西北苍穹,十足的霸道!
“你——你还杀了我师父?”
阙特勒大叫起来:“杀!我要杀了你!”
那柄银枪,终于带着无限怒意,朝秦霄刺来!
“好快!”
秦霄心中一惊。丝毫不敢怠慢,连连举起凤翅镏金铛将他的招式一一格挡开。阙特勒一声大吼,化刺为劈,半空中直击秦霄马头。秦霄一声厉喝,横递一挡过去,将他的枪架住,就着他的力道抡了一个圆弧,将他的枪力卸了去。顺势一铛朝他头颅横切过去!阙特勒急扭狼腰堪堪避过,不等秦霄铛势回收。弯着腰就一枪朝秦霄腰怀中刺来,秦霄铛尾急速迎上一挡,将阙特勒的银枪架住,再从左上至右下,十足霸道的一铛砍了下去,誓要将他连人带马劈作两半!
阙特勒一声大喝,不避不退的横挺银枪架了上来,‘呯通’一声巨响,周围的士兵只感觉耳朵一阵发聋,那砸出的火星,宛如金星欺月,灼人眼球!
秦霄心中也是一惊这个蛮奴,看似身躯不庞大,原来是属螃蟹的,骨子里面全是肉,力气这么大!
不容他思索,阙特勒刚刚挡住了秦霄一记金铛大砍,趁这空当儿斜刺一枪划来,直攻秦霄面庞。秦霄一闪手避过,凤翅镏金铛觑了个空当,朝他执枪的左臂砍去。阙持勒的那匹大黑马一声怪叫腾的人立起来,让阙特勒避过了这一击。
秦霄跨下的淡金马也毫不示弱的人立而起,嘶声长咴——两匹马,居然也当空对起招来,前蹄飞扬朝对方面孔上踢去。
‘笃笃笃’的几声大响,阙特勒和秦霄都翻身落了马,大黑马被踢爆了一只眼睛,淡金马额头也吃了一记,鲜血长流。
秦霄就地一个翻滚避过了几个突厥从马上刺来的冷枪,弃铛拔刀,斜刺里就砍了出去,顿时一阵惨叫迸起,头顶上就下起了一阵血雨,连人带马被砍破下无数段!
反观阙特勒这边,他似乎也不太好受。虽然后援大军已经杀了进来,唐军的人数优势已经不再有,但这毕竟是在唐军包围圈里,没让他少受冷枪冷箭。阙特勒也是舍了长枪,拔出一柄四尺弯刀,砰砰叭叭的斩去了数把唐军长枪和手腕。
郭子仪和墨衣赶了来,奉秦霄之命守在张仁愿身边,看到这状况都快要急得叫起来了。张仁愿更是恨自己不争气,这当口上,手腕流血不止,连枪都拿不起。郭子仪无数次想要冲出去帮助秦霄,但想起秦霄下达的死命令——‘寸步不得离开大帅’,只好生生地忍了下来。
帅旗是不能离开战阵的,张仁愿就算不能战斗了,也咬牙挺着指挥作战。
秦霄率领的后部,与突厥人的援军都杀到了。原本一场围歼战,变成了势均力敌的遭遇战!
李嗣业、万雷和程伯献等人,都领着麾下的将士,与突厥战作一团。
鼓声雷雷,战角铮铮,阴云蔽月,狂风肆吼!
茫茫的大戈壁,再一次变成了人间地狱,修罗道场。断裂的肢体头颅,被战马像踢球一样踹得四下乱滚。飞贱的鲜血,喷薄的脑浆,给每个还活着的人,进行着血腥的洗礼!
秦霄怒拔长刀,嘶声大吼,斩落一个个突厥马头和人头。身边尸集如山!阙特勒双眼通红。手中的弯刀如同阴司的催命符,将一个个唐军士兵的生命,宣告终结!
秦霄飞快瞟了一眼火把阵中,看到了阙特勒,厉声一大吼,飞身而起朝他跃去。阙特勒感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仰头一看,墨黑的夜空中,一人身上映着火把的金光,正朝自己扑面杀来。
阙特勒心中一惊,就地一个翻滚躲过秦霄一击,不及自己站稳,回首一刀砍去。秦霄就地一个腾起,双手握刀朝下砍去!
阙特勒钢牙一咬,挺刀迎上,无奈身形未稳,被秦霄压住了,只得踉跄后退。秦霄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力道更加得大了。阙特勒不敢怠慢,另一手也撑到自己的弯刀背上,死力顶住。那钝钝的刀背,居然也就这样将自己的手割得破了,鲜血长流!
秦霄想着被阙特勒杀死的数万灵武百姓将士,心中已是一股冲天的怒火,恨不能马上就将他大切八块!此时使出了浑身的力道,要将阙特勒压倒在地!
阙特勒感觉有些不妙——这个汉人将军,好强的气势和力道!瞅了个间隙,圆抡一刀居然把秦霄的力道卸了去,然后飞快绝伦的一刀朝秦霄面上切去!
秦霄心中泰然如山,一缩肩头,自己的长刀不等力道衰竭,朝阙特勒脖颈间抹去!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各自惊叫一声分得开了,秦霄看了看自己的刀头,上面挑着阙特勒的一个耳环,自己的狮蛮盔的帽缨,也被他削去了。
秦霄一甩刀,将耳环扔得远了,自己扯下头上的头盔朝旁边一扔:“来啊,小畜牲!”
阙特勒也感觉耳边一阵剧痛,用手一摸,居然被生生的扯破了,鲜血长流,不由得也心中一阵大怒:“我要杀了你!”
两人又这样杀到了一起,方圆一丈之内,刀光剑影,无人敢于近身!两个手执帅旗的旗手,犹豫的旁边逡巡。整个战场的核心,都移到了这里。
宽逾数里的大战场上,唐军和突厥人的战斗,势均力敌。突厥人原本低落的士气,因为阙特勒的到来士气大震;同样被阙特勒打得有些瞢了的唐军,也因为秦霄的飞马驰援,而倍受鼓舞。
唐军和突厥人,就像是两只同时发疯了的巨兽,不顾自己伤亡的要置对方于死地,开始了近乎于疯狂的撕咬和拼杀!
秦霄与阙特勒,两人心中都怒气填胸,恨不能将对方撕成八瓣,什么杀手锏都使了出来。只见二人刀光森森,火星四射,眼神稍拙一点的人,都看不清那烟尘之中,二人在干些什么,唯有听到那压住一切的刀兵相接之声。
秦霄的头发,也不知怎的就散落了,披头散发的如同魔神,眼睛里戾气大盛,狂吼着又将阙特勒压住。
阙特勒三角眼也瞪得圆了,鼓起浑身的力气,像一头草原雄狮一样嘶声大吼,死活不肯后退,右腿往后死命一蹬将身体固定住了,左膝就往秦霄腰间跨下顶来。秦霄鱼死网破般的就地一矮,一个扫堂腿踢了出去,正中阙特勒脚踝,阙特勒的一膝盖,也顶到了秦霄的大腿之上,二人同时轰然倒地,手中的刀也都散落到一边。
阙特勒顾不得脚踝剧痛,一眼瞅到了秦霄身边的帅旗使,就地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腾空而起,将那名帅旗使连人带旗踢了出去,一扭跨骑到马上,旁边马上有人给他扔来那杆银枪。转眼一看秦霄,也已经骑上了马,手上绰着凤翅镏金铛,正朝自己杀来。
阙特勒脚踝被踢得伤了,但此时上了马也算是弥补了这个缺陷,满胸怨怒的又朝秦霄冲杀过来。与此同时,秦霄的将旗倒在了地上,那个掌骑使也已经被乱马踩死。好不容易有一个骑尉把将旗拾起,又被乱箭射得穿了胸。死死抱着将旗不肯倒下,口中鲜血长流。突厥移涅的几个铁卫骑,也趁势朝秦霄杀了过来,要为移涅报仇。
阵边张仁愿连声大叫道:“众骁将中候,速速上去给秦将军帮忙!”
郭子仪一咬钢牙,就要冲出去。但想到秦霄的军令。只得恨恨的忍了下来,牙齿将下嘴唇都咬得破了。他太清楚秦霄的为人了,像说出的这种话,一定是要说一不二不能打折扣地。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也要遵守。而且,现在这时候,为了救秦霄而冲杀出去,只会让秦霄悖然大怒,将他大骂而回。郭子仪心里暗暗道:师父,徒儿时刻谨遵你的将令,对你表示最崇高的敬意与尊重!
旁边的墨衣早已芳心如绞,再也按捺不住了,此时与那几名骁骑中候一起冲出,朝战团中杀去。
阙特勒加上几个突厥铁卫骑的轮番攻击,旁边的唐军又水泼不进,秦霄顿时有些落了下风,虽然自保有余。但要想这时候再拿下阙特勒,似乎希望也已经变得渺茫起来。
秦霄披头散发,宛如疯狂地魔神,将那柄凤翅镏金铛舞得如同盛怒的黄龙,将阙特勒和铁卫的攻势一一化解。阙特勒心中又惊又怒,恨不得马上拿下秦霄,将他砍成肉酱,但又一时斗他不倒。自打从出道以来,六伐胡州两败唐军,在灵武军中单枪匹马杀了个三进三出,也没遇到过一个对手——今天在这里,居然遇上了一个将自己挫伤的秦霄!愤怒之余,心中的兴奋也空前爆棚!
反观秦霄,也对这场大战觊觎已久,此时也完全迷失在那种酣畅淋漓的生死相拼之中。那满头乱舞的长发,如同他此时的心情——疯涨的,狂放的!
想不到,在这个时代,还能遇上这样的对手!
张仁愿手下的骁骑中候,迅速的杀入了战团,秦霄的压力顿时大减。墨衣银马白枪飞闪入阵,掠过阙特勒身边,拾起了那面黄龙负图的铁血大旗,单手舞枪的格挡着突厥人的冷枪暗箭,娇斥连连!
秦霄一眼瞟到墨衣,顿时有些惊住了——阙特勒正抽了个空当,要去刺杀墨衣!
秦霄一声近乎于绝望的大吼,朝二人之间冲杀过来。
墨衣死护大旗,刚刚挡去了突厥人的急袭而且身旁有了几名唐军来帮忙,冷不防的对面就一阵逼人的杀气袭来,连忙矮身一躲,阙特勒一枪刺空,直插中了秦霄的大旗,‘哧啦’一声,将那大旗撕得破了,再横扫一枪朝墨衣打去。墨衣被他拉了一下旗,有些失了重心已不好躲闪,只好勉强的横过枪来硬挡,不料阙特勒的力道实在太大,将她连人带旗打下马来!
阙特勒一提疆,那匹马就猛然朝墨衣踩去。墨衣一声惊呼,急一闪身,但还是迟了——一只马蹄,居然就踩上了她的右肩肩头——‘咔嚓’一声脆响,墨衣惨叫一声,险些晕死过去,那面铁血大旗,却始终握在手上!
秦霄听到墨衣的惨叫,顿时一阵气血冲脑,十足地疯狂了!
“打我的女人!”
秦霄癫狂的大吼起来,那凤翅镏金铛着了千百斤的力气,横扫而去。阙特勒正准备再抬马蹄给墨衣一下,不料迎面一阵凶猛异常的罡风吹来,惊得大叫一声就朝后翻倒,从马背上落了下去,在地上打起滚来!
凤翅镏金铛!憎恨的凤翅镏金铛!疯狂的凤翅镏金铛!
那匹踢伤了墨衣的马,就这样被秦霄从两面前蹄之前到脑——生劈成两半,秦霄弯下腰来,一把将墨衣从地上提起坐到自己的马背上,墨衣忍着剧痛挺起旗帜。
黄龙负图秦字旗,再次飘扬起来!
虽然残破,虽然染尘,但仍旧气势如虹,杀气冲天旌旗指处,突厥人望风而败,望风逃遁,望风披靡!
秦霄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就要冲出血来,喉间也因为连声的大吼和沙尘的侵袭变得有些干硬了,但他的巨吼仍然不停——“阙特勒,纳命来!”
人如电,马如虹!
受伤的淡金马,就算是被血蒙住了一只眼睛,也与主人一样的愤怒如魔,疯狂的朝阙特勒奔去。
阙特勒心中大惊,连忙朝阵中躲去,扯了一个突厥战士下马,自己翻身骑了上去,挺枪又来迎战秦霄!
秦霄!疯狂的秦霄!不怕死的秦霄!
到了战场上,还有谁能在气势上压倒不怕死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化作魔神一般了的大唐战神——秦霄,突厥人眼中堪比宿世妖物‘狼魔’的秦霄!
阙特勒感觉,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跟一个人在对战,而是一个妖怪!一个魔鬼!
他那浑身散发的杀气,已经宛如肉眼可见;他的眼睛,已经红如烈火;他疯狂飘舞的头发,就如同地狱的招命幡;就连他的马,也成了妖兽一般,毫不知死朝前猛冲而来。
阙特勒一咬牙,死命迎上去和秦霄对了一招,只感觉虎口一阵发疼,细看一眼,居然被震破血来。
秦霄扯破战旗一角将墨衣牢牢捆到自己身上,提马再次朝阙特勒冲杀而来。
阙特勒心中,居然头一次的升起了一股寒意——论武艺,论本事。我或许不比他差;但是这种舍我其谁不怕死的气势……他不怕死,我莫非也不想要命了么?
这一次。阙特勒没有去接秦霄的招式,而是抽身一闪,然后银枪拍马——“撤退!”
突厥长角吹起,准备撤兵!这一场人间地狱的屠戮,终于以突厥人的主动败退作为终结。
那面张狂嚣张之极的狼头狼旗,紧紧跟在阙特勒身后,朝前飞奔而去。突厥人顿时兵败如山倒,如同潮水一般的朝后退去。原本苦苦顶在最前方的李嗣业,此时终于扬眉吐气的大吼起来:“兄弟们,杀啊!别让突厥畜牲们逃了!”
万雷、程伯献也顿时精神大震,齐声大吼道:“兄弟们,杀光突厥奴!”
张仁愿大喜过望猛一击拳:“擂鼓!追击!”
随即疼得哇的一叫,手上又鲜血长流起来。
大军配备的三十六面大鼓,顿时震落星辰的敲响了!
大地在颤抖!朔风在颤抖!漫天的乌云在颤抖!突厥人的心胆在颤抖!
“杀啊!”
已经拼杀了二三个时辰的唐军,全身上下重新充满了力量,朝突厥人猛杀过去!
那一面残破的黄龙负图旗,始终飘扬在最前方,如同一枚夺命的箭矢,剿杀着每一个突厥人的生命和灵魂!那是一种精神与信念,是一种象征和图腾——我大唐军人的英烈之魂,从此威震漠北边陲!
反观突厥人,信心的崩塌,比生命的逝去更可怕!原本在他们心目中,宛如天神一般不可战胜的阙特勒,居然被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姓名的唐军将军击败——或者说,压倒。这对突厥人这种崇尚绝对武力的民族,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们的信心和斗志,如同这戈壁滩上暴风中的沙尘,被袭卷得没了影踪。
方才还势均力敌的一场战斗,因为阙特勒的撤退,变得一边倒,转变成了一场末日的屠杀!
阙特勒拍马狂奔,心中又怒又羞,恨不能杀回去和秦霄再见个高低。但他明白,今晚这仗,自己已经是输了。首先就是移涅已经战死,而且鏖战下去,对突厥军队没有丝毫的好处。自己的身后,已经没有援军了,而唐军说不定还有人还支援——更何况,还有那个狼魔一样的唐军将军!
秦霄!他叫秦霄!阙特勒仿佛拿起一把锥子,在自己心中刻下了这两个字。——“杀死移涅,杀我师父,挑我耳环——秦霄,我一定饶不了你!”
秦霄的心里,也唯独只剩下一个‘恨’字了,那鼓鼓的怒气,在喉间形成了一咆哮一般的怒吼——“阙特勒,你给老子站住!”
那柄凤翅镏金铛,仿佛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魔兽,疯狂的撕裂着身边敢于阻挡的突厥人。
几个突厥人抖胆勒住马,朝一马突先的秦霄杀过来,秦霄一声撕裂般的大吼,左右一铛,顿时将三人连人带马砍作碎了,其他几人怪叫一声,仓皇逃命。秦霄也懒得去管这种虾兵蟹将,怒吼一声险些将那几人吓出尿来,猛夹马腹,宛如闪电一般朝前冲杀而去,喉中大吼道——“阙特勒,老子只要杀了阙特勒!其他的无名小卒,通通死开!”
墨衣牢牢贴在秦霄背后,手里死命的抱着那面帅旗,胸怀之间,仿佛就感觉到秦霄那颗强大无比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肩头和琵琶骨怕是都要碎了,全身上下,也有些疼得发起僵来。但这个时候,她浑身上下仿佛也充满了莫可名壮的力量,来自于那个男人身上的力量是那样的疯狂和霸道!这样的一个男人,他究竟有一颗怎样的心,那种气势那种势无匹敌的气势!
气壮山河,憾动戈壁,威震敌胆!
一万余突厥人在前奔逃,秦霄匹马当先,后面跟着二万余唐军——那情形看上去,两队人马之间,一骑马,一面旗——势如奔雷!
仿佛,秦霄就是凭着一己之力,在追击突厥大部!
冷箭,飞矢,一股脑儿袭来,如雨般密集。秦霄挥动凤翅镏金铛,连马儿也不让它受到一点伤害。淡金马,我最好的战友!受伤了又如何?一样能够玩命一般的追上突厥畜牲!
眼见着就要追上突厥人的部队,却唯独再瞧不见阙特勒。
身后一阵震天的鸣金之声传来,秦霄满腔怨怒的勒住马,淡金马人立而起,嘶声长啸。
“阙特勒!我一定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