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挑起嘴角笑了笑,接过册子看了一阵。还尽是一些熟悉的人的名字,大多都是以前发誓唯他马首是瞻的那些人。心里不由得暗想道:武三思,你若是像对付五王一样的手段来逼我,到江南来谋害我,搞得我来了脾气,狠跺一脚点起江南大军进京勤王!——不过,这个想法也就有够天真和幼稚了,我若是搞这样的事情,跟当年徐敬业也就没区别了。不到万不得已,或是朝中有人谋划响应,我是不会干的。只不过,有这些人‘紧密团结’在我身边,我就有张王牌在手中,在江南就安如磐石!虚职候爷怎么了?一样能翻起巨浪来!
范式德看着秦霄脸上一阵怒,一阵笑,不由得奇道:“候爷在想什么呢?”
秦霄不由得笑出声来:“没什么。只是在想象,武三思既不能明里动我,也不敢暗里来刺杀,整天窝在心里恼火,那情形肯定好玩死了。”
“呃……”
范式德顿时无语,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说到底,还是候爷棋高一着!”
秦霄笑了笑道:“这些消息,就不用传到庄里说出去了,免得引起某些恐慌和紧张,破坏了现在的喜庆气氛。我们的日子,依旧像往常一样的过,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还有,庄里新招了三十几个媳妇,那都是大唐的官将家属编制,开销支出如实报上去,怎么说出该要翻倍了。”
范式德笑道:“何开感念候爷给的那一千两黄金,时常自责,将府里的用度金额提高了三倍……”
“呵,这个何开!”
秦霄笑道:“也罢,由得他吧。反正咱们也不是贪赃枉法。若不是开销实在太大,我都懒得找朝廷要钱。仙儿她们张罗的牙刷厂可还真是挺赚钱的,现在江州、鄂州和洪州、饶州都开了牙刷商铺,那些商人每日跑来找紫笛那个‘小经理’,请求多批一点货,那真是供不应求,日进斗金呀!”
范式德连连笑了起来:“还不是候爷想出的好点子。这牙刷我也在用了,当真是好用极了。紫笛那丫头这次可是滥用职权了,送了我一支玉柄儿的牙刷,据说批出去都要七八百文呢!”
“好家伙!给我的还是水竹杆儿的呢!”
秦霄起身和范式德朝外走去:“看来她对我意见不小嘛!给谁送的都比我的要好。”
范式德神色古怪的说道:“怕是……对候爷有些怨恨。”
“此话怎讲?”
范式德低笑道:“候爷可是先认识墨衣、紫笛姐妹俩的,而且姐妹二人早早许诺,生是候爷的人,死是候爷的鬼。如今婉儿都过门了,这姐妹俩还……”
“呵,我说呢,原来是这样!”
秦霄不由得哂笑起来:“这丫头,肯定是在为姐姐打抱不平了。她们的事情,尤其是紫笛,放着还有个喜欢紫笛的太子李重俊夹在中间,容后再说吧……当时我对李重俊说的可是‘紫笛情窦未开’,后来李重俊也对紫笛死了心。可我转头就将她们纳为己有,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范式德呵呵的笑了起来:“原来,候爷还是一直有私心的?”
秦霄狡黠的一笑:“换作是范先生,肯将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女子,为了某些蝇头小利就硬往别人怀里推么?就算到头来她们不愿意嫁我,也要让她们自己选择么,喜欢谁就嫁谁去,我决没有意见。我是绝不会让她们当牺牲品,或是为了感恩,无可奈何的奉上自己一辈子的。”
范式德连道:“候爷就是这一点,最得人心!从不将任何人看作是下人、奴仆或是可有或无的工具。就连铁奴这样的异邦黑奴,也不例外。说到铁奴,这汉子这几天可累坏了。”
秦霄笑:“他能怎么累?”
“吃累的啊!”
范式德笑道:“昨天的宴席桌上,剩了好多酒肉。他不肯浪费一顿狂吃,结果拉肚子了……”
“哈哈!”
秦霄朗声笑了起来,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和这么多的家人和朋友生活在一起,就算是有再不开心的事情,也能慢慢的化解开来。
家的感觉,真好!
二人走到了候府前堂,仆役丫鬟们已经在陆续将早点呈上桌面了,热气腾腾的稻米粥和白面馒头,还有一些点心咸菜,十分的丰富,秦霄顿时就来了胃口。转念一下就想到了每天陪自己吃早餐的李仙惠,调头就去敲她的门。
来开门的却是墨衣,轻轻道了一声‘候爷早’,就静静站到了一旁。秦霄进了屋,李仙惠半坐半躺的靠在床上,冲着秦霄笑:“新郎官,怎么大清早的跑我房里来了?”
秦霄见李仙惠脸色有些苍白,连忙坐了过去轻轻搂住她:“怎么,昨晚又没睡安稳么?”
李仙惠摇摇头:“还好啦,幸好有墨衣陪着。只是……半夜老是犯呕,睡不踏实。”
秦霄心里一阵阵发酸,心疼的将李仙惠搂进怀里:“老婆辛苦了……还只有两个月哪,就这么闹心了?今后,我还是多过来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