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等上官婉儿坐得好了。一篙儿撑了下去,忍不住就唱起了那首,当初和上官婉儿一起游湖时唱地歌——“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合,那边合。山歌好比春江水也,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上官婉儿咯咯的笑了起来,拿起那管笛子,跟着秦霄的节拍吹奏起来,居然也十分的吻合,曲调里已是一阵轻快飘盈,抑郁忧愁之音荡然无存。
秦霄哈哈大笑:“这就叫琴瑟合鸣,夫复何求呀!”
船行靠岸,秦霄远远就看到,李仙惠领着墨衣紫笛还有几个人,都在岸边等着他们。邢长风那些人,已经都识趣的先回了庄里。
上官婉儿走到船头,激动的大喊:“仙儿!是你么?”
那边李仙惠回道:“是我,婉儿姐姐!”
上官婉儿满心欢喜:“旁边是八万和九筒么?”
秦霄不由得大笑:“八万九筒?这是什么称呼呀!”
上官婉儿回头咯咯笑道:“八万是墨衣,九筒是紫笛呀!”
“怎么取了这么个绰号呢?”
“你不知道,墨衣每次和牌,手里肯定有八万,或者就要和八万。所以我们有八万都不轻易打的;紫笛么,嘻嘻,一会儿你自己问她呀!”
船终于靠了岸,上官婉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四个‘麻友’激动的抱作一团嘻嘻哈哈的又叫又嚷,全然没了淑女风度。紫笛地声音俨然是最大地——“哇哈哈!我们四个终干又聚到一起了,今晚开打,麻将牌我可是随时带在身上!”
秦霄一脸笑意的朝她们旁边的几人看了一眼,一身道袍束手而立的莫云儿,脸上笑意浓浓,眼睛已经弯成了月芽儿;狄仁杰长子狄光远,憨厚地呵呵直笑,远远的就朝秦霄直拱手:“大郎终于回来啦!”
二人地中间,站着一个小姑娘,羞羞怯怯的靠在莫云儿腿边,有些躲闪但更多是好奇的眨着眼睛,看着一身是水的秦霄。
秦霄心里一笑—— 这不是杨玉环么?一年没见,居然长高了这么多!
秦霄下了船走到三人面前,狄光远激动的说道:“大郎,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这儿可是天天盼你来呀!大冷的天儿,你怎么就跳进水里了呢?冻坏了可不好呀!赶紧回屋泡个热水澡,换套衣裳吧。”
狄光远一番话如同兄长父亲一般,说得秦霄心里热乎乎的,笑着说道:“光远大哥,没事儿的,我身体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时候,还不经常跳进冰河里抓鱼么?——咦,玉环,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呢,你不认得秦大哥么?”
穿着一身红袍夹袄小脸儿胖嘟嘟的杨玉环,眨着圆圆的大眼晴、咧着嘴露出缺了一口乳牙的洁白牙齿,稚气十足的说道:“玉环认得。你就是那个将我送到这里来的秦大人,现在是将军,是候爷,也是上官姐姐日夜思念的情郎哥儿!”
“呵呵!”
秦霄大笑着蹲下身去,抚着杨玉环的头:“真乖,真聪明!玉环,你姑奶奶呢?”
杨玉环轻轻的嘟起了嘴,有些伤心的说道:“姑奶奶睡着了,在那边的小山上……”
一直静立旁侧的莫云儿说道:“三个月前过世的,葬在对面山脚十里外的小凌子岗上。”
秦霄站起身来,看着一身道姑打扮,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了的莫云儿,微笑说道:“云儿,这些日子来,你还好么?”
“挺好。”
莫云儿点头:”
这里的人,都视云儿为亲人。没想到,云儿能在这里找到家的感觉。真的很好。”
“嗯,这就好。”
秦霄点头微笑:“这些日子来,一直由你照理庄中事务,真是辛苦你了。”
“很清闲呀,几乎没什么事情可做。”
莫云儿笑得眼角儿弯弯,睫毛弯弯:“比在道观里还清闲,每日只是颂经参道。尤其是光远大哥来了以后,我就更加无事可做了,大部分的时间里,就是倾听婉儿述说相思之苦。”
旁边的四个女子闹了一阵,总算是散了开来。上官婉儿听到莫云儿的话,急急的跳脚:“云儿——”
秦霄呵呵的笑:“好了,一箩筐子的话,我们回去再说吧。”
众人结伴而行,朝楚仙山庄走去。
杨玉环轻轻甩脱莫云儿牵着她的手,跑到秦霄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角:“秦大哥,上官姐姐说,你若是肯回来看她一眼,她马上就决定嫁给你。你会愿意娶她么?”
上官婉儿顿时大窘:“玉环!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你莫要乱说。不然晚上姐姐不给你讲故事听了。”
“哎呀呀,秦大哥,上官姐姐威胁我呢!”
杨玉环银铃般的笑了起来:“本来就是嘛,你昨天晚上还说过呢。你给我讲《白蛇传》故事的时候,你就说,你若是白娘子,也要挑一个像秦大哥这样的男子去嫁。”
大家都一阵轻笑起来。上官婉儿娇羞的跑过来要抓杨玉环:“小叛徒!小叛徒!”
杨玉环嘻嘻的大笑,四处躲闪:“哎呀呀,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嘛!姐姐饶命呀!”
李仙惠轻巧巧的凑到秦霄身边,一脸温柔如水的笑意:“娶了吧,当作平妻。”
秦霄一笑:“当真?怎么你比我还急,莫非她给了你好处?”
“我就当是。”
李仙惠挑嘴一笑,漾起两个小酒窝儿来:“多了一个固定的牌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