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扯了,真有事。”
李隆基沉默了一会,说道:“这几天,我虽然一直窝在家里,可是一直密切关注着朝中的动静。今天我听说,太子和大臣们。正在商议回复前些年,被没了皇籍的所有李家子孙的身份。死了的追谧封号,活着被流放了的。召回来重入皇籍,封地赐爵。”
“这是好事儿呀!”
秦霄说道。“可是,这跟你、我有什么关系?仙儿身份的事,昨天我已经说过了,现在不太好办。昨天我跟仙儿也略略的聊了一下,她也是这个意思。”
“你听我说完嘛。”
李隆基叹了口气,面色上多了一些忧郁:“我家地五个兄弟,都是不同的母亲所生的。我和两个妹妹,持盈和持月,才是一母同胞。以前我就跟你说起过,我地母妃,也就是德妃地事吧?几年前,淫妇韦团儿勾引我父不成,反倒构陷刘皇后与我母德妃,说她们在房中施巫盅之术诅咒武皇。武皇大怒,将刘皇后与我母召入宫中,秘密处死……”
秦霄见李隆基面色戚戚,忧愤交加,知道他说这些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然后呢?”
“然后……至今找不到尸首。”
李隆基无奈的摇了摇头,“前些日子,我们这些兄弟与父亲一起被太子召进东宫,说起封赏一事,当时我们都拒绝了。可是事后,我抖胆向太子提出一个请求,就是要在宫中寻找母亲的尸首,以便入皇籍陵墓予以安葬。”
“你刚才说了,朝廷正在办这些事情,太子应该是答应了的?”
“不错,太子是答应了。”
李隆基眉头紧锁,“可是,有一人跳出来,拒绝了。”
“谁?”
“太子妃,韦氏。”
“可这是为什么?为母寻骸,安葬入土这不是人伦之常情么?她这也拒绝?”
“理由嘛,就是现在在宫中翻土排水地找尸首,会弄得人心惶惶而且坏了风水,晦气不吉利。因为他们马上就要入住太明宫么。”
李隆基的面上,有了一丝火气,“但我知道,韦氏是在庇护那个淫妇贱人——韦团儿!”
秦霄想了一想,说道:“她们都姓韦,不会是亲戚吧?”
“应该不是。”
李隆基摇头,“韦团儿比韦后还先进宫,一直侍候武皇,早些年非常得势。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惹得不高兴了,渐渐的没了她地消息。这事,上官婉儿应该挺清楚。”
“我去叫她。”
秦霄走到大厅内,将上官婉儿叫了出来。三女知道秦霄有正事要办了,也识趣的收起了麻将,各自忙自己地事情去了。
秦霄将李隆基刚才地问题对上官婉儿说了。上官婉儿马上回道:“韦团儿我当然知道。早几年,她和我一样是侍候女皇起居用墨的女官。名声坏着呢,后来因为与武皇的男宠有染,惹怒了武皇险些处死。好不容易保得性命,被贬为了侍女,不知道塞到哪个不起眼的地方扫地去了,一直没了消息。你们问起她干嘛?”
秦霄问道:“那你知道,她跟太子妃韦氏有什么关系么?”
“跟太子妃?”
上官婉儿思索了一阵,“虽然同是姓韦,但是应该是没关系地吧。从来没见她们有过来往。不过。这个女人倒是善于抓机会,前些日子,我听说她不知托谁的福,染上了梁王武三思,暗底里,可能有一些……那个。”
秦霄和李隆基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一时想不清其中的头绪。秦霄心中猜测的想道:韦团儿勾搭上了武三思,成了他的姘头,可是又怎么跟韦氏扯上关系的呢?莫非,这韦氏与武三思关系也挺密切地?
李隆基微叹了一口气:“要是这个淫妇跟武三思和韦氏都有了关系。那就真地难办了。本想从她的嘴里问出我母亲骸骨的事情,现在,哎!”
上官婉儿微皱了下眉头:“殿下说的是德妃吧?当年的事情,婉儿虽然年幼,但也知道一些。但是骸骨被埋在了哪里,当真知道的人就没几个了。估计,也只有武皇才知道了。”
秦霄马上说道:“对呀阿瞒,你怎么不去问武皇呢?”
“不可以的。”
李隆基摇了摇头,“当年的事情。一直没有任何公开,是武皇秘密下的旨。我这样公然去问她,岂不是大大的不敬么?而且。她现在刚准备退位,就有李家地子孙上门逼问这种事情。就更能被人拿来大做文章,说我对先皇不敬了。所以,我才来找你,请你帮我想办法。”
秦霄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这事儿,说白了,就是要从韦团儿的嘴里去套消息。可是她呢,现在又有韦氏与武三思的庇护。看来,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不过大哥!”
李隆基知道秦霄与上官婉儿的关系非同一般,在她面前也就不避讳称呼了,“阿瞒先说明白了,这事儿只是个小事儿,早一点晚一点办,都没有大的关系。千万不能因为这事闹得大了,得罪到韦氏与武三思。”
“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吧。”
秦霄自信满满的笑了笑,拍拍李隆基的胳膊,“你的母亲,不就是我的母亲么?儿寻母天经地义。这事,我会想办法处理好地。”
上官婉儿轻声道:“ 小心点儿的好……现在朝廷上,肯定乱极了。稍有点不慎,就会惹来麻烦。要不我看,我还是进宫到武皇身边去吧,一来可以避嫌少给你惹来麻烦,二来也看能不能够,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帮助殿下寻找德妃遗骸。”
秦霄看着上官婉儿赛若桃花,却神色坚定地脸庞,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明天我就送你回宫,就说你为了避乱逃出宫来,被我救了的。只不过,你这一走,她们就不三缺一了?”
李隆基顿时眉飞色舞:“没关系,我来呀!”
秦霄和上官婉儿同时鄙夷地哼了一声,秦霄骂道!“刚才还有几分仁人孝子的模样,现在转眼就露出原形了!”
李隆基笑道:“正事归正事,玩归玩,二者皆不可误嘛!大哥,我看这麻将又斯文又有趣,足球的事就先往后压一压吧,先将这东西玩得透了再说,嘿嘿!”
秦霄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婉儿,我还真是越来越舍不得你走了。你看,你这一走,世上又要多个赌棍。”
上官婉儿眨了眨眼睛,悻悻的说道:“还能有点别的原因么?”
“咳!”
李隆基装腔作势的干咳一声飞快跑了,回头扔了一句:“我去找仙儿讨教牌技了呵,你们继续,继续!”
待李隆基跑得远了,上官婉儿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都被仙儿填得满满的了。我也不怪你……只是希望,你别忘了我就行了。”
“怎么会!”
秦霄有些尴尬的笑道:“不可能嘛!我都答应过你了,过不了多少日子,就将你接回来。”
上官婉儿忧伤的摇了摇头:“其实我知道,不管我是在你身边,还是不能与你相见,你心中想得最多的,永远不可能是我。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虽然我也很喜欢仙儿,但是……爱就是自私的,我更加希望,你心里想得更多的是我。不过你放心,我也只是想想,或者说是奢望一下罢了。仙儿是个极好的女子,别说是男人,就是我和墨衣紫笛她们,都非常的喜欢她。”
秦霄刚刚一时绷紧的心里,总算是放松下来:还好还好,上官婉儿终究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子,不会像没文化的泼妇一样争风吃醋大闹后院。
“你倒是说话呀!”
上官婉儿娇羞的跺起脚,“怎么像根木头一样的,只顾听我一个人说?”
秦霄呵呵的傻笑几声:“没什么可说的。婉儿,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我也不会愧对于你。就这一句话,你满意么?”
上官婉儿听完,寸步微移的朝秦霄走近几步,缓缓的靠得近了,微扬起头来,闭上了眼睛。
秦霄感觉一阵清新的芬芳和诱人的体香袭来,不由得轻轻将她抱住,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
上官婉儿声如乳燕呢喃:“我会等你的,秦大哥。一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