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俊则是时不时地凑到秦霄耳边,向他讨问紫笛的消息。弄得秦霄不耐烦了,后来说道:“殿下,今后,你若是老这样找我要消息,我可说好了。每问一句关于紫笛的话,收费一贯。我可不能老是这样给你无偿地提供消息呀!”
李重俊一咬牙:“好,一贯,就一贯,成交!那我问你,紫笛,她有心上人了没有?”
秦霄眨巴了几下眼睛,作势思考了好一阵,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重俊急道:“什么意思?你道是说清楚呀!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两贯!”
“哎呀,你就说吧!我多的没有,那库房里八十万都快发霉了。”
“那我不说了。”
“得,算是本王遇到对头,认栽了还不行么?那些东西,明天我就差人送到你府上。还有,今天地这——两贯!”
李重俊几乎是咬牙切齿,将“两贯”二字,说得极重。
秦霄哈哈的奸笑:“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太清楚!”
“我……我日!”
旁边正在埋头啃着猪蹄膀的李嗣业,不自觉的偏了一下头,看向李重俊,低声道:“殿下,应该说‘法克’,那个‘日’,过时了,而且,太粗鲁。”
“就是!”
秦霄贼笑着附合,“堂堂的王爷,居然也骂粗话!看吧,连世上最粗鲁的李嗣业,也觉得殿下粗鲁了。”
李重俊将手放到桌底下,狠狠的在秦霄腿上掐了一把:“你逼老子的!”
旁边吟诗作对玩得更起劲的李宪等人,不由得转眼看向秦霄这边,奇声问道:“卫王,秦兄弟,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哦,没什么。”
秦霄呵呵的笑道,“和卫王殿下,聊起了一些江南趣事。”
李宪似乎来了兴趣:“秦兄弟不妨说给我们大家也听听。”
“好啊!”
秦霄拍拍手,就准备开讲,然后又作势转眼看了一眼李重俊,“不过,我就是怕,某位王爷,不让我讲。”
李重俊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怎么会不让你讲?大家一起听热闹多好。”
秦霄清清嗓子:“咳!那好,既然卫王殿下都同意了,那我就开讲了。那是一个,关于某位英俊的王候,和某个迷人的江南美女,在诗意的彭蠡湖,鸳鸯戏水的……”
秦霄话没说完,李重俊像被电打了一样冲了起来,将秦霄的嘴捂住:“住口!你快给老子住口!”
秦霄作势大力挣扎:“杀人灭口,救命哪!”
众人齐声大笑起来,不用秦霄说,也都明白了,那肯定是李重俊在江南惹下的风流韵事。只是他们万万不会想到,李重俊这一次耍风流,可是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被紫笛扔到了冰冷的湖水里,还眼泪鼻涕川流不息的大病了几天。
李俊重忿忿道:“秦霄,有你这么当兄弟的么?居然想到要出卖我!太可恨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知道内情的李嗣业,更是笑得捶起了桌子。李重俊表现得越紧张,自然也就说明,他的那个小辫子越有意思。
席间一直其乐融融,时间倒也还过得飞快。
入夜将深的时候,宴席才散去。李重俊早已喝得酩酊大醉,被李旦差人送回了卫王府。
秦霄和李嗣业、范式德往回走去,心里暗想道:装逼之神——相王李旦,倒还真是个温厚长者;他家的那几位王子,也还都是容易相处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