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凤姐愤然站起身来,一手颤抖的指着秦霄,看似就要发作了,最后终于是强忍了下来,忍气吞声一般的说道:“说,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具体嘛……”秦霄摸了摸下巴,十足的奸笑,“首先,我要知道你的计划。比喻何时起兵,在何地聚集。你要知道,打仗这回事,再怎么说,也是男人应该挑起的活儿。你最好还是坐在帅帐中指挥的好。你说呢?”
凤姐不动声色:“还有呢?”
秦霄道:“还有,就是兵力的配备,甲仗的安顿,钱粮的整备这些情况。凤姐,秦霄好歹是个武状元,虽然还从未带兵打过仗,但多少也知悉一些。到时候由我来一马当先冲锋陷阵,谁敢挡我?于是,秦霄必须知道,你准备得如何。若是一场毫无准备的必败之仗,秦霄是绝对不会去打的。我这条小命,还是留着享享眼前的清福好。”
凤姐眯着眼睛,思索片刻:“若是你真心跟我合作,你就是不问,我也自然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你。”
秦霄继续说道:“还有,就是进军的路线,我必须要一同参预谋划。临敌之时,我必须要有指挥作战之权,能够便宜行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你应该懂。另外,我必须知道,哪里有我们预设的接应,朝中哪些人,是我们的眼线。这些对于行军打仗,都十分重要。”
凤姐冷笑:“说了这么多,都是在找我要东西。那你能提供给我什么?”
秦霄心中大喜——好!太好了!终于将我摆到一个合作人的位置,而不是之前的利用者或是傀儡了!
秦霄啧了啧嘴:“我能给凤姐的,最值钱的,自然是水乐册。另外,李重俊和张仁愿的兵马,我也可以找理由,让他们退去。由此为我们组织兵马作好筹划,赢得宝贵时间。还有,就是李仙惠,我可以凭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让她真正心甘情愿的当我们起事的旗帜。你知道,这样一来,有了李家公主这个明晃晃的幌子,必然军心大振,所到之处,愿意响应和归附的州县,也必然要多得多。”
凤姐不屑的笑了笑,摇摇头,极傲慢的说道:“你提供的这些东西,实在是都没有什么可靠的价值。水乐册我是丢了,可是我仍然可以轻易的将兵马调动过来;李重俊和张仁愿的兵马,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有李仙惠在我手上;就算是杀了过来,我也未必就会怕了。至于李仙惠,那就更不用说了。在我的手上,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秦霄站起身来,哈哈大笑,大摇其头,高声说道:“凤姐啊凤姐,你就是再英明,也始终还是摆脱不了,女人心性!女人家做事,就是这般的想当然,不够稳妥和大气。没有水乐册能调动兵马,那你还苦苦的将秦霄拉笼来做甚?我估计,虽然你记得大半水乐册中的名单,但是根本就记不全吧?就算是记得全,到时候拿不出人家的确切证据来,那些带兵的当官的都不是傻子,还会服你?就是哗变了也有可能!至于李重俊和张仁愿,李仙惠确实对他们比较重要。可是你别忘了,他们是受皇命来办事的。皇帝考虑的,可不是一个什么李仙惠那么简单了。必要的时候,皇帝一道谕旨一下,李重俊等人不敢抗旨,挥兵掩杀而来,到时候玉石俱焚,莫非就不可能么?至于你说的李仙惠,你也许并不了解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子。若是到了最后时刻,你非要逼她当你起事的傀儡和旗帜,她一定会毫无犹豫的死在你的面前。你可以不让人活,还能不让人死么?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却是你怎么也控制不了的。”
凤姐听完秦霄一席话,不由得愤然而起,一掌拍在桌上,厉声道:“住口!好一张巧言诡辩的利嘴!”
秦霄欺身而上,毫不退避的针锋相对,飞快的高声说道:“秦某所言,据实而论,句句掏自肺腑,凤姐自行斟酌。事到如今,凤姐依然不肯相信秦某,那么,道不同不相为谋,秦某从此便无话可说,就当是被人供在了庙里的泥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