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摞s他现在有点着急,想找珠尼色拿个主意。偷袭虽然失败了,可齐布喀岱把他从哨兵身上搜刮来的步枪和夜视仪给埋起来了。毕竟清军方面对缴获北海军武器的赏格也挺高的,光是那把十连发的连珠枪,清廷开出的赏格就有二百两。要是能送到庆大帅那里
“不行。”侧卧在床上的珠尼色听了齐布喀岱的话,随即表示不同意。两人用鄂温克语嘀嘀咕咕,周围的几个伤员根本听不清,也听不懂。
虽然满语和鄂温克语都隶属于满--通古斯语族,但它们是不同语支的。比如女真语、满语和锡伯语属于满语支,而赫哲语、鄂温克语和鄂伦春语则属于通古斯语支。二者在某些词上是同源的,发音差不多,但有些则完全不同。
珠尼色倒不是怕齐布喀岱抢功劳,而是想等伤好些一起走,毕竟他跟拉发河大营和庆桂那边可比对方要熟。
再说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北海军的搜查一定很严,这时候带上东西走,危险性太高。
“那东西埋土里烂不掉,可你轻举妄动就难说了。听我的,忍过这几天。”
“可是万一吉林那边守不住怎么办?”
珠尼色面带微笑,拍着对方的肩膀,在外人看来他就像是在安慰齐布喀岱一般。低声道:“守不住咱们就走长白山去盛京。不过这一次打吉林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可究竟是哪不对,也说不出来。”
“情况怎么样?”赵新看到林卫一脸欣喜的走进来,直接就问。
“大人,那个跟他一个村的齐布喀岱已经进去好一会了。每次护士进去的时候两人就停住不说,一走又开始嘀嘀咕咕。”
“别急,没准儿还有呢。咱们现在的地盘太大,就跟个漏勺一样,想混进来办法很多。”
赵新这回是真被满清给气着了,损失点物资倒没什么,可民工的死伤惨重让他无法接受。他打算顺藤摸瓜,看看北海镇到底有多少满清安插的坐探。
中午的时候他已经给陈青松和王远方发了电报,让他们再派一批民工,同时再调两个营的兵力过来。所有人先坐车到宁古塔,再走驿道过来。营地里这么多死伤的人必须得接走,否则西线部队根本无法对拉发河的清军发起攻击。
邓飞那边发来电报,北上的船队已经控制住了珲春河和图们江交汇处的河道。清军设在珲春的水营一开始还试图反击,可那些赶缯船哪是陆战营的对手,被用火箭弹打沉了十几条后,清军水营就再也不敢冒头了。
眼下清军在水营码头上架设了十几门大炮,邓飞他们只要靠近就是一通乱轰。现在陆战营退到了图们江西岸前元铺以北扎营,那里已经是李朝的疆域,不过正好卡在两河交汇处。
据邓飞说,李朝的反应还是挺快的,看来早有准备。陆战营刚把外围防御布设完,庆源府的兵马就来了。不过李朝的兵实在够烂,所以只是派人过来提出抗议,并没有实际行动。
鲁寿山那边现在一切进展顺利,他们预计于明天中午抵达呼拉穆卡伦并发起攻击。至于久藏所部还在朝鄂多哩奔袭,先头连已经和侦察小队汇合,不过三团大部要到后天才能抵达。
齐布喀岱从珠尼色那里出来后,就感觉似乎有人在盯着他,可当他找机会四处观察时,却没有任何发现。这种感觉让他极不舒服,于是当潜伏在另一个村民工队的密探靠近打手势试图联系他时,齐布喀岱只是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那密探立即会意,跟其他人闲聊了几句,就转身走了。
这些人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问题是空中一直跟着的无人机早就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反馈到了通信队的屏幕上;林卫目不转睛的盯着,搞的眼睛酸涩无比。
陈青松接到赵新的电报后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等赵新回来后再说。毕竟无风捉影的事,万一说错了可就不好了。
那天他和王远方谈了两个多小时,王远方对“那个人”散布流言的举动感到十分可笑,以赵新今天的地位,任何一个外来者都无法撼动。
王远方说的很清楚,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赵总让我留守就是信得过我,要是连个家都看不住,以后也就别混了。
不过陈青松却不这么看,否则他也不会深夜跑过去了。相比于在部队多年,退伍后也是一直人生不得意的王远方,曾经做过县级领导、在机关工作了小半辈子的陈青松来说,更离谱的事他都见过、听过。
有些人属于“升米恩斗米仇”的,一下子获得了超出自己心理价位的东西,往往就会欲壑难填。那首叫《不知足》的打油诗怎么说来的?若要世人心里足,除是南柯一梦兮。
当皇帝多好啊,偌大的紫禁城、美轮美奂的圆明园,无数后宫佳丽只为一人,再加上又知道后世历史,说没有雄心勃勃都是假的。
这跟自己那几个最早去熊岛的人不同,那会北海镇连影子都没有呢。大家都是不断的付出,才看着北海镇一点点成长起来的。赵新也没想做皇帝,他最常说的就是“称孤道寡没朋友”。
尤其是陈青松,在另一个时空已经难以重返仕途的他,对北海镇爆发了全部的热情。自他主管民政以来,从农田建设到乡村组织架构,从流民安置到任用乡村干部,付出了太多的汗水和艰苦。而赵新所能给予的,除了一些物质上的享受,更多的则是尊重和信任;更别说要是赵新没把青荷从扬州拐回来,老陈同志现在还孤零零的呢。
问题是这种事没有证据,陈青松还不能直接出手。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人会把手伸进治安警和军队。等他第二天又找了趟片兵卫聊了聊后,发现那人果然隔三差五就去治安警总署转悠一圈。
陈青松无奈之下,只得找来了万造的老婆,让其注意一下市井中的流言,有什么不对的马上告诉他。他其实一直隐约知道赵新手底下有个类似“xx群众”的组织,只是一直秉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
人嘛,都得为自己安全考虑,很正常,可要是为了害人那就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