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爸妈讲过那些经验之后,焦威心里挺不是个味儿,他不笨,知道这是事实,但毕竟是年轻人,毕竟还是有着一腔热血,以前还没静下心来搞学习的时候,也打过架,跟老师对着吵架掀桌子过,焦威不能确定如果自己再见到那些人会不会上去跟他们拼。
下午吃完午饭,焦威坐在小饭馆门口,帮着削土豆。店子里都是人,所以也没在里面,外面也透气些。虽然他爸妈拉着不让他整,但焦威倔了,并不怕被人笑话,帮家里削土豆怎么了谁规定了大学生就不能削土豆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正削着,隔壁店子的老板过来了。
隔壁的店主要卖面食,是一对年轻夫妇开的。这段时间,两家都熟悉不少,隔壁店的老板也认识焦威。
“听说你们店昨晚来人了”那老板说道。
昨天隔壁面食店有事情,只上午开了半天,焦威家店子的事情那老板还是听周围人说的。
“嗯。”焦威应了一声,不是很想提这个话题,手上削土豆的力道也大了许多。
那老板笑了笑,“你别不服气,其实大家都一样,我们家也是,那时候刚毕业,不太懂这里面的规矩,还想打电话报警来着,被我媳妇儿拦住了,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先交了些。后来找了人,才没再碰到他们。”
见焦威不吭声,但削土豆的动作慢了很多,知道他在听,那老板指了指对面的一家火锅店:“他家刚开业没多久的时候,生意很火,后来有段时间每天十来个小混混去店子里吃,一开始还照买单,后来就渐渐开始找茬,最后还直接放话要多少钱。那家老板也不是个软的,当时虽说让那些人第二天过去,但晚上就找了人,结果第二天,那些小混混一个都没来,也没再出现在他家店子。
还有那个卖盖浇饭的,遇到这类事的时候直接打电话叫来一批人,准备大干一场,后来还是被警察驱散了。不过那些混混以后也没再找过他。混混也是欺软怕硬的,他们要是知道你是个硬茬,就不会来了,跟他们讲礼数不行就直接下狠手,现在这社会就这样,做人哪,就得狠一点。当时那些混混中也不乏故意光着膀子亮着纹身的人,车上还放各种钢管刀具等,最后还不是那样收场了。
以前有段时间严打,那些人消失了很久,现在才渐渐又冒出来的,不过,以前多是些喽罗小混混,但现在这些这么快就冒头的,估计不太好整。你要是认识分管这个片区的警察或者联防队的人,可以过去走动一下,在这方面花点钱还是必须的,毕竟谁都想好好做生意。
还有周围一些没有被盯上的店子,那些店子的老板就算不是本地人,但留在这里很多年了,有些人脉,走没走其他路子我就不知道了。至于像你们家这样的,可以先去探探风,多问问附近的商铺,搞清楚是谁在管这个,然后再去拜拜山头,有人关照你们的话当然也就没事了,这条不行的话,就试着找找其他路子。万事开头难,熬过去了就行,实在没门路的话,就交吧,准时点,不然吃亏的是你们。咱出来是求财不是求气的,但形势比人强,你也不知道下一次严打是什么时候,所以……”
后面的话,那老板也没说完,他媳妇儿叫他,应了一声就赶紧回去了。
焦威依然坐在那里,有些心不在焉地削土豆。
“听着好火爆。”
旁边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焦威一惊,往身后过去,见苏趣正端着一碗饭,站在那里吃。
“苏学长,你怎么不到店子里去坐着吃”焦威说道。
因为焦爸的原因,苏趣、易辛都认识焦威,有时候过了饭点,出校门的话也来光顾一下他家的店。
“没事,那边人多,出来唤口气,我也没想到会听到刚才那些话。那老板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有这种事情,以前有同学摆地摊也没听他们说过,不知道是没碰上还是他们不想说。”苏趣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过我觉得混得好的社团不用靠这种方式来生存,那些人估计就是些小人物,真不用给他们面子,要是到时候找人打架,算上我一份。”
苏趣的大块头确实挺有压迫感的,不过,焦威也不会真用那种极端的方式,他赌不起,父母都在这边,年纪还大了,焦威不希望他们出个什么意外,就算打赢了又能有个什么保障呢
“那苏学长,你认不认识……这方面的人”焦威有些不知道怎么去描述。
苏趣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但他来这边也没多久啊,平时多半都是实验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我就认识我老板。”苏趣无奈道。
焦威摇摇头,“别去烦扰明生叔了,他已经帮过我们很多,而且他家还有俩孩子呢。”
“唔……”苏趣擦了擦嘴巴,然后眼睛一亮,“你认识那个叫卫棱的吧”
“认识,但是不熟,就开店之前来过,后来也是匆匆叫了份外带就走了,他行”
“听我师兄说过一点,你可以试试。”
“但是,要找卫棱,肯定要去找明生叔,这个……”
“我只是将知道的说一说啊,至于你相不相信就取决于你自己了。”
“嗯。”
苏趣将空了的一次姓饭盒扔进垃圾篓,说道:“你要是真想请卫棱帮忙,并不一定要通过我老板那条线。”
“你的意思是”
“我老板家的那只猫!”
焦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