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也是脱了外衣,吹熄了灯火,去床上躺下了。
不一时,黑夜笼罩了禅房,朱元旦呼噜大响,方志远也呼吸均匀绵长地入睡了,只有张进睁着眼睛看着这黑夜,想着今夜和王嫣的偶遇以及谈话,却是不知怎的轻笑了一声,这才闭眼缓缓入睡了。
第二天清早,张进他们起身,自有小和尚们打水过来让他们洗漱,又端来稀粥馒头斋菜当早饭,他们吃完之后,那张秀才就和刘文才他们商量去留的打算了。
张秀才问道:“文才啊,你们是今日就进府城安顿,还是要在这广福寺多借宿几日再说啊?”
刘文才、秦原、王宣等人闻言,面面相觑了一瞬,那刘文才恭敬问道:“张叔父,却不知你们是如何打算的?难道张叔父、进哥儿你们不准备今日进府城安顿吗?”
张秀才笑着摇了摇头道:“今日我是要进府城了,可却不是进府城安顿的,而是去寻访友人了,在金陵城我还是有一二好友的,去年陪着进儿他们来府城考童子试的时候,就是托我那友人在府城租下了一座小院子做为落脚之地,一待就是几个月了,今年又来府城赶考,眼见着又要待几个月,难免又要麻烦我这友人帮我寻摸租住一小院落脚了!”
“哎!文才,如果你们也想租住一小院子落脚,我也可以拜托我这友人帮你们找一找地方了,毕竟这金陵城的花费太高了,只住客栈可住不起,能俭省一点就俭省一点吧,你们说呢?”
刘文才等人听了又是面面相觑,想了想,那刘文才就拱手笑道:“张叔父,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们还是准备今日就进府城安顿了,先住几日客栈,再托朋友帮忙找个地方潜心读书了,我也是来了府城两次了,也认识了几个本地的朋友,想来让他们帮忙找个地方落脚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秀才沉吟了一瞬,就笑道:“哦!既然如此,那也就罢了!你们有你们的打算,我也不好强求,不过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去西城的永家巷来找我们,我那友人就住在永家巷了,他姓梁,名叫梁仁,你们到那巷子里打听打听就应该知道了!”
“我们同乡结伴来府城赶考,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本就应该互相照应才是,你们说呢?”
刘文才自是陪笑道:“是,张叔父说的是,要是有空闲的话,我们一定上门去拜访张叔父你们的!”
张秀才笑着点了点头,倒没再多说什么,只笑道:“既然你们决定今日就进府城安顿,那就快去收拾行李吧,进城去吧!”
“是,那张叔父,我们告辞了!”刘文才等人都起身作揖告辞,然后散去各自收拾行李,坐着他们雇佣的两辆马车离开了这广福寺,往金陵城去了。
就如此,张进、张秀才他们和刘文才、秦原等人在这广福寺分开了,刘文才等人首先进了府城安顿,张进、张秀才他们看来还要在这广福寺借宿几日了。
张进想到昨晚上与王嫣的约定,不由问道:“爹,我们要如去年一般,先在这广福寺盘桓几日吗?”
张秀才点头应道:“嗯!我今日进城先去找梁兄,要是无意外的话,我觉得还是租住去年住的那个小院子比较好,你们说呢?”
张娘子笑着附和道:“那也好,那院子我们去年住了几个月也熟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被租给别人了?毕竟这乡试快到了,来府城赶考的读书人很多,或许就被别人抢先租赁了!”
张秀才迟疑道:“应该不会吧?我们来的这么早,离八月份的乡试还有三个多月呢,应该不会有比我们来的还早的吧?罢了!我进城拜访梁兄先看看吧,要是那小院子还在就租赁下来,要是已经被别人租赁了,我们也只能再寻别的地方落脚了!”
张进等人闻言,都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其他,那张秀才收拾妥当之后,也是坐着一辆马车,去了府城拜访梁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