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风摇头道:“我手下有人混进这家公司,但是根本无法接触到电台。不过霍华德去的时候,这家公司的负责人都不在。不可能去拜访朋友,所以我断定,这家公司肯定拥有电台。”
王学谦也明白,即便知道亚细亚火油公司有电台存在,他也对此无可奈何。
除非一把火,将这家公司的仓库给烧了。
万一这火烧的太旺,万一把半个宁波城都烧了,也太不划算了。要知道,第二次广州大火,半个广州城付之一炬,就是因为一家闹市区的火油店,后院的仓库被点燃了,才引发的大火,大火一度蔓延了半个广州城。
王学谦头痛的揉着太阳穴,接着问:“还有一家是什么情况?”
“是ri本人的野原商社,主要经营ri本的花布,不过大部分人都不太认可这种质量一般的布匹。”
王学谦打断了戴风的汇报,吃惊的惊叫道:“是ri本人……”
虽然心中已经有些准备,心知,ri本人对民国的野心,比英国人都要大。但是当王学谦听到,在ri本发动侵华战争17年前,就已经在宁波建立了秘密电台,这还是让他非常吃惊。
“是ri本人,《朝ri新闻》的记者,一开始也跟着在电报局门口的等候,不过ri本人个头太小,被人群挤的灰头土脸的。不过随后,似乎有人靠近了那个ri本记者,两人这才鬼鬼祟祟的去了商社。”
王学谦手指扣着台面,陷入了沉思之中,情报得到了,但是对他来说,却有需要有一个更重要的选择。
把有限的资源和人力,把控制对象完全的圈入到他准备的圈里面。但眼下,想要控制亚细亚火油公司,显然不太符合实际情况。再说,亚细亚火油公司,作为一家跨国际企业,总公司又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公司的壳牌公司。
在公司内部,用电台联系,也不见得一定是别有目的。
而更加可疑的是那家ri本人开办的商社,这对王学谦来说无疑像是隐藏在背后的一把匕首,忽然浮现出来了,他可不允许这个刺客一样身份的家伙,再一次躲起来。
于是,他询问道:“雨农,你怎么看?”
戴风才不过二十出头,年纪不大,哪里有什么计较?更不要说,他对英美公司的有多少认识,别看他去大上海过了大半年,也算吃得开。
可当时他倒是和杜月笙两人臭味相投,一起在十六铺坐庄,开街头赌局。能有多少眼界?
被王学谦一问,戴风嘴唇不争气的抖动起来,说话断断续续的,卡壳起来,支支吾吾道:“英国人财大气粗,军舰又厉害……”
戴风哪里不知道,这是王学谦再考校他,可要命的是,他心里空空如也,什么也说不出来。
王学谦温尔一笑道:“这不怨你,我说说我的看法。亚细亚火油公司,作为垄断公司,拥有庞大的资源。而商品之间的调拨,往来的内部经营消息,需要有一个完全duli的传递渠道,拥有电台就变得顺利成长起来。”
“先生,您是说,英国人不重要?”
“是不可疑!但ri本人的行为就更奇怪起来了,在浙江,布匹的销售一直控制在郭家的手中,ri本人的碎花布,根本就没有市场。那么这家本来经营就不好的商社,还配备了电台,就让人觉得可疑起来。这需要重点的关注。”
王学谦都认准了ri本人有问题,戴风哪里还有反驳的道理,再说王学谦说的也在理。
正事聊完了,戴风见王学谦心情不错,壮着胆子问:“先生,我知道在西方有一种办法,能够压制心里头的想法……”
“哦,你是说心理暗示吧?这不是高深的学问,用在平时,就是当高兴的时候,想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让人心情平复。伤心的时候,多想一些高兴的事情,比方说,你刚才喜形于sè,就应该想一些伤心的事……”
戴风歪着脑袋,想了一阵,伤心的事?
死老婆算不算?
和心里头这么一想,反而差点欢喜的笑出声来。
王学谦见状,无奈的摇头道:“你要想的惨一点,比方说,你积攒下了万贯家业,但是重病要死了。在病痛的折磨下,想要放弃治疗。这时候,你就应该多想想,如何鼓起勇气,和病魔斗争下去,活下去。万一你真的死了,你想想,一个陌生的老男人,玩着你的老婆,打着你的儿子,还花着你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家业……难道你还能忍下去?”
看着戴风脸sè先是变得铁青,然后灰白,又一下子涨的通红,王学谦无奈的捋了捋头发,心说:“好像有点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