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遇到一个喝醉酒的糟老头子,貌似这个老家伙,昨天的还请过他喝过一顿,想要翻脸也不太好办。
可眼神的余光看到一脸尴尬的管家王福安,连王学谦自己都感到有点难以接受。吸了吸鼻子,王学谦的眼神躲闪着,想着总该有个人出面拦住老头把,可打量了半天,就是没人敢上来,就有点无奈道:“貌似这里是我家?”
“你家?”
老头似乎被踩住了尾巴的老猫一样,毛都炸开了,尖叫声沙哑中带着一种让人崩溃的尖锐,就和猫爪子在玻璃上反复的挠一样,让人后槽牙发酸。
王学谦刚才听到老头口口声声说自己好像是什么‘章太炎’,是杭州城的名人?倒是这个名字连他自己都听的非常熟悉,这个‘章太炎’不是和孙中山一起创办同盟会,和黄兴、宋教仁等人一样,是同盟会的元老吗?
即便是名人,也不能这么不管不顾的污蔑自己吧?可让王学谦郁闷的是,章太炎还真打算这么做了,还自认为义不容辞。碰到这样的酒鬼,王学谦还能说什么?想躲,又躲不掉,动手打老头,这种事情要是在没人的地方……也下不去手啊!
正当王学谦腹诽,章太炎还算没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就听见章太炎对着围墙内大呼小叫的。
“别以为我朋友不在,你就可以欺负他的外室?”
“小兔崽子,长的倒是年轻……”
“不过犯在老夫手中,叫你怨不得天,恨不得地,非要给你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不可。”
……
老头喷着酒气,说话可就越来越难听了,王学谦求救似的看向了一直跟着老头的中年人,看样子。似乎还是练家子出身。不过让他郁闷的是,那个中年人却被杜心武看的死死的,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心急的中年人,这才对着王学谦大声解释道:“抱歉,王先生,我家老爷昨天醉酒了……今天早上……”
王学谦顿时气得翻了个白眼,愤恨道:“睡了一晚上还没有醒过来?”
中年人羞愧的低下脑袋,自家的老爷什么情况,他能不清楚吗?在大街上,硬是拉着了人。败坏对方的名声,这可不是君子所为,作为保镖,当然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摇头道:“不是。”
章太炎得意道:“老夫酒量好着呢?”
王学谦脸色发苦,心说:“好酒量就您这副德行?”昨天分别的时候,章太炎好像就是被他的仆人,可能还是兼职保镖的中年汉子,找了一辆黄包车。架着才离开的。
“老夫今早上是喝了还魂酒,脑子清楚的很……”
……
门口的闹腾,早就引起了院子里的人的注意,王鸿荣躲在门口。他这个父亲当的也失败,想要摆出威仪出来吧?
情况又不允许,但是面对十多年没有见到的儿子,他的心头也是百味陈杂。想要呵斥王学谦的倔强,可又怕这个小子犯倔。再说,王学谦这些年在外的所作所为。也不算是给家里丢人,他真要摆出一副老子的模样,估计也只能从王学谦的不告而别下手了。
正躲在门口的王鸿荣,见指使院里的老妈子打开了一条门缝,就看到了管家王福安,一脸的褶皱,跟个包子似的,轻声道:“少爷在门口呢?”
“小兔崽子,终于想到回来了。”王鸿荣摆出了一副当家老爷的模样,咳嗽了一声,对王福安嘱咐道:“我去书房,等会儿让他在厅堂等着……过个,十来分钟再来叫我。”
“老爷?”
一不留神,王福安的眼前就消失了自家老爷的踪迹,正准备拉着大少爷进宅子的时候,却发现王学谦正好被章太炎喊住,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起了争执。
章太炎,王福安是认识的,知道是老爷在杭州城的朋友,好像关系还不浅。
不过这个章太炎脾气倔,说起来和王鸿荣一个德行,连卢永祥的面子都不会给。
王鸿荣是政界商界元老,在浙江的地位根深蒂固,卢永祥没有办法。章太炎也不差,他是辛亥革命最重要的功臣,不仅仅在浙江有着很高的声望,就是在全国,也是不容小觑的一股政治力量。
要不然,手上一无权,二无兵的章太炎,也不会和手握一省雄兵的蔡锷一样,被袁世凯软禁在京城。不过不同于蔡锷时刻准备脱逃,章太炎可是坦然而为,面对袁世凯的软硬兼施,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在京城的时候,蔡锷这些被囚禁的将领,唯恐被人盯上,而章炳麟这位老兄干出一件让袁世凯都觉得蛋疼的事情,在报纸上征婚。
他当时在《顺天时报》上征婚启事,也成了后世的范本,影响超远。
(一)鄂女为限;
(二)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