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学谦也知道,北洋时期的燕京虽然也混乱不堪,但比上海滩要好很多,至少帮派的力量几乎微乎其微,军队才是主角。而在北洋军队中,没有人会去故意得罪一个外国人。
再说了,东交民巷的六国饭店的菜式,还是很正宗的。
好不容易等德怀特打完了电话,皮维这才拿起电话给法租界总领事打电话。
电话当然无法直接跟总领事魏尔登联系上,但是七拐八拐的,跟领事府邸通上了话。
从被窝中被叫起来的魏尔登,还有些生气,拿起电话的那一刻,语气颇为不善,但听到皮维说,王学谦刚刚经历了一次刺杀,顿时睡意全无,吓也被吓醒了。
白天还在公董局,甚至叫上了黄金荣一起参谋,如何建造一栋能让王学谦喜欢并满意的别墅而伤脑筋,毕竟,公董局还没有一个人精通东西方文化兼并的设计师,除非造出一个四不像出来。但一转眼,就听到王学谦被刺杀,这可是在上海,在租界。虽然可以推到英国人的身上,但保不齐别儒家族的人不这么想。
皮维并没说是什么人干的。
但直接指名道姓的让魏尔登帮忙找一个熟悉上海街头的帮派人物,来王学谦的别墅指认被抓住的嫌犯。
好在王学谦没有受伤,魏尔登顿觉虚惊一场,立刻打电话给黄金荣。
一来二去的,法租界里也不得安宁起来。
正在打麻将的芮庆荣刚拿到一手好牌,顿时招儿挠腮的心中直痒痒,手上哈气,小心谨慎的摸牌,突然手下跑来告诉他有电话,手一把没抓住,顿时掉了下来。
三个麻将搭子,顿时眼前一亮。
与其让芮庆荣拿到一副好牌最后胡了,还不如抓了他的冲头,这么想当然无可厚非,但是三家一起摊开牌面,一冲三,顿时让芮庆荣气得把牌一推,气呼呼的手指自己的小舅子,骂道:“连你都帮着外人诈我的钱?”
“姐夫,你这牌面实在太大,我也输不起了!”
芮庆荣愤愤不平的站起来,怒骂道:“小兔崽子,长能耐了是吧!胳膊肘都学会往外拐了,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姐?””
说完,脸上带着一种潮红,似乎想到了旖旎**的场面,吞了一口口水。
慢腾腾的走到电话机边上,期间阿根偷偷的告诉他,是杜老板的电话,这才走的勤快了一些,拿起话筒说:“大哥,你找我?”
“马上去西摩路,王公馆,不要问为什么,对什么人也不要说,立刻去。”电话那头,杜月笙的语气有些急切,黄金荣正在他的边上,魏尔登打来电话的时候,语气可是非常不善,就差骂人了。
“大哥,这大晚上的,公共租界的人看守的严,我也不见得能过得去啊!”芮庆荣有些不大情愿,又是王学谦,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大晚上的折腾人,这不是消遣你家二爷吗?
不过,杜月笙的面子他不可能不给,加上在电话那头,还有黄金荣的声音,似乎真的出大事了。
一时有些憋屈的芮庆荣,走到牌桌上,拿起赢来的钱,打了哈欠说:“今天不玩了,改天继续。”
“庆荣,赢了钱就跑,你怎么还是这个德行,不成,再打三圈。”
“再来三圈都天亮了,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不成,你小子肯定耍诈,阿根,你说刚才的电话是谁的?是不是他家里那口子打来的?”
赢了钱就跑,几个牌友怎么可能放过他。阿根支支吾吾的不敢说,毕竟杜老板加上黄老板,这两位都让他守口如瓶,怎么敢说?不由的看向了芮庆荣。
芮庆荣气得直瞪眼道:“看我干什么?”说完,把手中赢来的钱往桌面上一扔,骂骂咧咧的说:“晦气,算我亲了一帮窑姐吃宵夜,这回两情了吧?”
出了弄堂,芮庆荣给正在大瞌睡的手下一巴掌,打醒了司机,这才往公用租界的地头跑。
忙了一整天,又折腾了大半夜,还受了惊吓,王学谦长时间的精神紧张,却依然没有一丝睡意,能感觉到身上的疲倦,但是却好像不会困似的,精神非常好。
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同样再等待手下聚集的德怀特,说:“德怀特,可能我的要求有点过分,但是现在我必须获得你和军方的帮助。”
德怀特-艾森豪威尔摇了摇头,笑道:“威廉,军方肯定不会同意你动用武力。而且是在法国人的地盘上。”
正当王学谦一愣的时候,他继续说:“但是我现在可不是军方的人,而是黑水公司的战斗部队的主管,我和几百训练了大半年的精锐,可都是你的手下。你的命令,我无法拒绝。”
王学谦一愣,随即心中暗喜:这不就是说,连美[***]方都承认他的私人武装了吗?站起来,拍了一下德怀特-艾森豪威尔的肩膀,王学谦说出来一句让德怀特-艾森豪威尔这辈子都难忘的话来:“德怀特,不管您将来想要获得什么样的支持,财团都将无条件的帮助你,哪怕是竞选美国总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