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嘹亮的汽笛声过后,火车缓缓的动了起来,窗外缓慢的移动着,像是漂泊在河流中的观光船,缓缓的将河流两岸的景色拉入人们的眼中,窗口忽明忽暗,阳光和阴影交替的把窗口占据着。
王学谦手里捧一本像是旧书摊上淘换来的书,样子很古朴,但是边角都有些磨损了,像是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其实书里的内容驳杂,是一本关于英国贵族姓氏和流传的书。
他之所以拿出这本书,是因为他以为是传纪。
相比这个时代小说的平淡,看看传纪,还是不错的。但没想到是一本全是读起来费劲,毫无头绪的姓氏学的著作,这种书,只有专门研究这些资料的人,才会视如珍宝。
“皮维,你有话要说?”
“啊!没有……”
皮维吓了一跳,王学谦表面上正在专心看书,可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头顶都长着眼睛一样,在周围发生的一切都逃不了他关注。
小心的看了一眼王学谦低头看书的地方,皮维为难看了一眼王学谦。恪守保镖的职业习惯和起码的艹守,他不应该对保护对象说一些自己主观的想法,哪怕这种想法是正确的,毋庸置疑的。除非是关于雇主安全的建议,不然都是逾越。
可王学谦的身份又有些不一样,他是雇主不错,但更是皮维的大老板。
皮维是马修的手下,从他离开家乡的农庄之后,就一直跟着马修。之后,欧战爆发了,他被编入马修的骑兵团,开赴前线,能够在欧战中侥幸活下来,都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他应该庆幸幸运女神没有抛弃他。
皮维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像一个贵族一样,开上自己的小汽车,拥有独栋的宽敞住宅,甚至为了让房子保持整洁,他还聘请了女佣。
这一切都是王学谦的给予,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学谦也是马修的老板,不管双方都不愿意承认这种结果,但这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向老板进言,或许还能获得老板的青睐。但如果是被老板误解成是干涉他的私事,这就不妙了。
王学谦合上那本早就让他看的心浮气躁的英国贵族姓氏的书,拍了几下书本的封面,羊皮封套的书皮很有质感,随手放在了窗口的边上的茶几上,努嘴,示意皮维在他对面坐下来。
“你嘴上说没事,但是你的眼睛骗不了我,从旅店离开前,就一个劲的想要说,但是去牛头不对马嘴,一会儿说法国在罢工潮,不安全;一会儿又说,比利时的空气对我的身体有帮助……哈哈……难道你觉得我是傻子吗?连这点都看不出。”王学谦眼神犀利的盯着皮维,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他看出了皮维不希望他去法国。
至于什么原因,王学谦倒是真的不太清楚。
皮维低着头,感觉这话很难说出口,但是当他被王学谦盯住了,有种无处遁形的恐慌,只好避重就轻道:“其实,我觉得先生的身边应该有一个女主人,这会在很大程度上帮上您的事业。”
“女主人?”
王学谦惊讶的看着皮维,恍如不认识一样,让他吃惊。心说:这家伙怎么了?难道是吃错药了吗?怎么会突然之间关心起来他的私生活来了?
很奇怪的是,王学谦还想起了当初马修带着一群一战老兵,去解救马库斯被绑架的家人的那次经历。也是皮维,可不是这幅悲天悯人的样子,而是眼神中偷偷的贼兮兮的嘲笑味道很浓啊?
要让王学谦此时此刻必须要有一个评判的话,那个皮维才是真实世界中的皮维。
在他的眼中,皮维的行为可是非常可疑的。王学谦淡淡的笑,眼神中流露出越来越浓郁的讥讽,却不说话,就是静静的看着皮维。很快,外表冷酷的皮维有种想看,却有不敢看人的心虚,尤其是还偷偷的想要用眼神的余光偷看的时候,那种紧张的表情,一览无余。
皮维懊恼的想到:“让你多嘴,这下露相了吧?”
从兜里拿起一副墨镜,又不敢当着王学谦的面戴上,平时戴上墨镜看上去冷酷的不行,但现在,却让他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心虚了?”
“不是?”
王学谦判定,皮维肯定瞒着他什么,又不敢明说。在皮维进入黑水安保公司之前,所有人都请调查公司做过响应的背景调查。他的背景很干净,家乡已经没有亲人了,身边的朋友也不多,在美国的几乎没有,唯一亲切的人似乎只有马修?
对了,马修!
王学谦突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么把这茬忘记了,不过要是马修的话,可能有点难办。想皮维这种十几岁就跟着马修这个老男人在军队中混迹的年轻人来说,很容易将姓格暴烈的马修当成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