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p>

这一夜，林好失眠了。</p>

她时不时翻个身，于朦朦胧胧的昏暗中盯着帐顶的香球发呆。</p>

她不讨厌与靖王世子相处，甚至不讨厌他袒露心意，可为何总忍不住想起前世与她死在一起的那个人？</p>

或许，她要找到那个人，才能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而不是现在这样，像一个左右摇摆的天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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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了，不想了，把人找到再说。</p>

林好抱着锦绣软枕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着了。</p>

比起林好的辗转反侧，祁烁回去对手下交代了一些事，简单洗漱一番一沾枕头就睡了，一觉睡到不知什么时辰，猛然起身。</p>

他虽有些酒量，平时却很少碰酒，阵阵头疼让他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回想昨日的事。</p>

他向阿好坦白心意了！</p>

清晰回想起每一个细节，祁烁觉得头没那么疼了。</p>

这是脱离他控制的一件事，也是让他开心的一件事。</p>

长顺听到动静爬起来，看着已经在洗漱的世子揉揉眼：“世子，天还没亮呢，您就起来了。”</p>

祁烁扬着唇角：“有事，叫玄一来见我。”</p>

长顺又揉了揉揉眼睛。</p>

发生了什么事，世子怎么笑得嘴都合不拢了？</p>

见他杵着不动，祁烁敛眉：“怎么？”</p>

“啊，小的这就去。”长顺一溜烟跑了。</p>

同样起个大早的还有程树。</p>

今日轮到他当值，正好是早班。</p>

程树想着死去的要犯，穿衣时心不在焉，被小厮提醒腰带忘了系才留意到。</p>

小厮提灯把他送到府外：“公子路上注意安全。”</p>

程树接过灯笼，大步往前走去。</p>

路是走过很多遍的，再熟悉不过，尽管天还黑着，路上已经有不少匆匆赶路的身影。</p>

这些人中有忙于生计的百姓，也有如程树这样去当差的官吏。每个人都专注赶路，无心留意旁人。</p>

程树也是如此，一心想着事情，脚下一转进了一条小巷。</p>

那是他每次都会走的近路。</p>

比起宽阔的街道，狭窄的巷中更黑了些，幽静得有些吓人。</p>

程树并不在意，把灯笼提高了些。</p>

左手边靠着墙壁的一团黑让他心头生出几分异样。</p>

以前好像没见这里凸出一块——不好！</p>

意识到不对劲时，那个紧紧贴着墙壁的黑影已经动了。</p>

雪亮的刀光划破黑暗，斩向程树脖颈。</p>

毫无疑问，这是奔着要人性命去的。</p>

程树狼狈一躲，勉强避开了刀光，几乎是凭本能把灯笼往那个方向一扔，拔腿就往回跑。</p>

身后有兵戈相击的声音传来，程树一口气快要跑出巷子，又返了回去。</p>

不对啊，他都跑了，为什么还有对打的声音？</p>

小心翼翼走近了，借着掉在地上的灯笼晃动的灯光，才看清有两个人打在一起。</p>

两个人都穿着黑衣，一人黑巾蒙面，另一人则没有遮挡面容。</p>

就在这时，灯笼熄灭了，程树借着流星般消失的余光看到一人被另一人制住。</p>

他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刚刚偷袭他的人，再次拔腿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