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基和张澯两人是周北接触的实权大臣,他们两人都是二品大员,风格截然不同。
李基直来直往,而张澯心思深沉,话锋机变,话里处处是机锋,陷阱。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能力强大。
周北自知自己只有十九岁,虽然两兄弟的人生阅历也都增添在他身上,可他们也都算不上大人物。
现在面对张澯的话,他真的有些招架不来。
他不敢直接坦白所有事,说不定张澯就是正德对他的一个考验。
他只能模棱两可回答道:“总管大臣见谅,北虽然略有机缘,却也不算天命之人。大明四海靖平,北也只想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只想当一个富贵闲人。”
张澯却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能如此想,再好不过。我也知道你的秘密不能公知示众,得你承认,本人也知道该如何做了。
当今陛下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能容得下整个天下,如何容不了一个你?故此你也不需战战兢兢,只要不逾规,不违法,不过线,一世荣华富贵,只是寻常。”
周北起身,躬身行礼。“北受教。”
张澯又道:“陛下对你寄望甚高,让我行一切便利,不让俗事烦扰了你。你若有任何要求,尽可跟我直提。”
周北想了想道:“此事明日再说,北见过陛下安排,方知还差什么。今日大人以驸马身份见北,北也想跟大人学学如何做一个驸马。”
张澯楞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就连那女官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双手举起了一杯茶。“云山伯,请……”
张澯看了看手表,跟张昌说道:“你去打电话给内务府和悦酒楼,让他们安排好家宴包厢,今晚我要跟云山伯小酌两杯。”
官员,贵族的庭院都变成了小院,在家里招待客人不方便,不是亲近关系也不会在家中款待。
每个贵族街坊就有专门的酒楼,会所,旅舍,方便交际。
周北原本以为今天只有自己一个客人,会安排家宴,听到这里还有些遗憾,以为张澯只是表面亲近。
张澯却跟他解释道:“非是我不愿意在家中款待你,只是我家三十多年的厨子突疾,进了医院,今日只能在酒楼款待,以后定会补上。”
周北笑道:“能得大人亲自待客,又以家宴名义,北只有欣喜。今夜过后,明日怕是北也成名人了。”
张澯笑道:“若入仕途,当不可为虚名所累,做好本分二字,足矣。”
本分,也就是张澯的为官之道了。
周北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听到院子里面又传来动静,周北以为是他们家人回来,没有在意。
却见张澯看了一眼院子里进来的车,笑道:“应是张家的人到了,你们都是在东洲,想必是有话说的。”
张家?东洲?周北楞了一下,才明白应该是朱橙的母族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