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疯了吧，怎么会忍不住替你们出手呢？</p>

咳咳咳......”</p>

丁佩兰也没想到自己会倒在这名少女身边。</p>

她仰头看着缩成一团的白晞，面如金纸，气若游丝。</p>

嘴里咳出的鲜血，浸染了大半件衣裳。</p>

“不过很奇怪，我竟然没有半点后悔。”</p>

丁佩兰似乎很困，眼睛逐渐合上。</p>

但那眼神当中，却带着满足。</p>

只在完全闭上眼睛之前，喃喃说了一句：“希望咱们下辈子都不要再被命运捉弄了......”</p>

寒风吹过，仿佛带走了丁佩兰的身体温度。</p>

也让白晞越发觉得寒冷。</p>

她抱紧双臂，目视着倒在身前的丁佩兰。</p>

挣扎的瞳眸里，痛苦几乎凝成了实质。</p>

仿佛在某一个时空当中，也有人像丁佩兰一样倒在了她的面前。</p>

那一刻，她同样和现在一样无力。</p>

“为什么......”</p>

自闭了许久的白晞，终于开口说话了。</p>

可她声音很小，小到被寒风一吹就散了，根本没人听到。</p>

“为什么会有命运这种东西......”</p>

晶莹的泪珠，顺着白晞眸子流下，滴落在丁佩兰无声无息的身体上。</p>

“十八号......”</p>

看着倒地的丁佩兰，马尔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p>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极为复杂。</p>

像冤家，像朋友，有时候还会像敌人。</p>

但是两个人唯独不承认的，就是有人说他们像一对夫妻。</p>

只要一听到这个说法，两个人都会同时抓狂。</p>

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在意？</p>

或许只有当遗憾成为遗憾，马尔斯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和丁佩兰说。</p>

不只是马尔斯，那些中立的永劫成员也都面色黯然，痛苦不堪。</p>

这就是棋子挣扎后的下场吗？</p>

“还有谁想反抗我的？”</p>

梁秦冷眸扫视永劫成员。</p>

冰冷的目光所过之处，一颗颗脑袋全都低了下去。</p>

“哼！”</p>

见没有人再吭声，梁秦这才折返回到商紫面前。</p>

“梁秦，你活得就像一具尸体。”</p>

商紫没有后退半步，而是夷然不惧地直视梁秦：“纵使你解封了永劫魔教又如何？</p>

被封印了这么久，永劫魔教还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p>

纵然真的还在，真的还是你熟悉的那个永劫魔教吗？</p>

难道你没发现，你为了这个目的，已经牺牲了太多？</p>

亲情、爱情、友情......这些你都不在乎吗？</p>

你......活得不孤单吗？”</p>

“哈哈哈哈哈！”梁秦放声狂笑，“不愧是通天王朝的宰相，临死之前还想用你的纵横术来动摇我的意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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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可惜，你根本不懂永劫魔教，也不懂我！</p>

我不是人，是魔！</p>

亲情、爱情、友情？</p>

信任、鼓励、赞扬？</p>

这些只是你们人类的低等欲望追求！</p>

我所追求的，不是你们能理解的东西！”</p>

“可......”</p>

“行了，你不用再说了，我也有点烦了。”梁秦打断了商紫的“施法前摇”，不耐烦地举起了象牙刃：“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p>

“唉。”商紫见状，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仿佛在静静迎接死亡到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