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原理我也无法描述,可能描述给你听,你也没法理解,就像没有眼睛的人无法理解颜色一样。举一个例子,他就像拥有双重国籍的投机者,能够同时享受两个国家的优惠,甚至在政策的选择上,能够选择获得两个国家赋予的权利,却不用承担任何一个国家要求的责任。”
他并不介意这些,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乌有什么时候死。他重新扫一圈,眉头紧皱,因为乌有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曾经在方块中窥探到的背影,也并未见到。
“他在哪?”钱仓一问黄道。
“我不知道,不过会出现的。”黄道回答,“对了,说到哪了?虚数之铠并不是没有缺点,你应该已经发现了。”
“这里像是……”钱仓一回想起自己刚进入虚数之铠的瞬间,那几乎让他窒息的气味,现在依然在强暴他的嗅觉,甚至已经让他的嗅觉选择罢工,“……下水道……下水道和垃圾场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没错,虚数之铠不是真正可以任意装卸的铠甲,仅仅只能使用一次,一旦套上,想要取下,就意味着失去保护。因为虚数空间是依托实体空间才能存在,而大多数虚数空间都不稳定,这意味着乌有想要移动,虚数之凯稳固的空间就必然会与其他不稳定的虚数空间碰撞,两者碰撞后,会产生茫茫多的垃圾碎片,这些碎片像螨虫一样,会一点一滴地堆积在虚数之铠内,随着时间推移,虚数之铠内的环境会越来越差,直到像现在这样。
我想,这恐怕就是地狱电影的提供副作用之一,不断变差的生存环境。至少我从未见过乌有的真身,这意味着,他已经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黄道语气中带着少许感慨。这种感慨不是来自于同情,而是深入了解所熟识之人后的惊讶。
“他像一只老鼠。”钱仓一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语气中没有丝毫轻蔑的意思。
即使他再不了解乌有,也绝对可以断定,乌有并不喜欢腐烂的气味,也不想生活在垃圾场和下水道里面,因此,乌有愿意忍受这一切,目的正是为了自身所追求的目标。
钱仓一尝试将自己代入其中,如果穿上虚数之铠能够让他完成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可能也会这么做,毕竟,只要忍受就行,而很多事情,都没办法通过忍受做到。
“就算是老鼠,也是……”黄道顿了顿,“……鼠王,不过我觉得他更像蛰伏在下水道里的鳄鱼,他每次张口,都会带走一些人。苍一,很多时间系演员都被他‘吃’了,你也是他的猎物。”
钱仓一没有反驳,他认可黄道的说法。
“而且,老实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在穿上虚数之铠后还维持初心,虚数空间碰撞后产生的碎片不只是影响环境,也会影响内部的人,我指的影响,不是指通过恶劣的环境间接影响,而是直接影响,那些碎片,的确会慢慢改变思维,我的意识能够感受到冲击,幸亏有星辰之戒的力量保护。”黄道说出了他新的发现。
经黄道这么一说,钱仓一脑海中闪过乌有以往的表现,以及在他梦境世界的行事。那种阴险狡诈到极致的变态心理,时而狂妄、时而谨慎,一句真话中掺杂着几个字的谎言,跟踪对手两个小时一言不发,默默观察。
瞬间,他感觉自己更理解乌有,但这也让他感觉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