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恶作剧？中二少年。</p>
还是……确实是那个变态？</p>
向晚头皮发紧，刷新一下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留言……结果回头准备截图的时候，发现那条留言又被删除了。</p>
是他自己删的，还是系统对不良信息进行的屏蔽？</p>
向晚心脏紧绷着，想问一下方圆圆，可看看时间太晚，又忍了下来。</p>
忐忑中，她躺在床上心神不宁地等着……</p>
结果等得快要睡着了，也没有等来白慕川那边的消息。</p>
开个会，不能开到半夜十二点还没有结束的啊？这没有道理。</p>
向晚这一次没忍住，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在干嘛呢？”</p>
情侣间聊天，好像很喜欢这句开场白。</p>
向晚发完瞅了瞅，觉得自己又俗气又好笑。</p>
可来不及补充，白慕川就回复了，“在想你。”</p>
“……”</p>
好肉麻！</p>
可心里……怪甜的。</p>
向晚唇角不知不觉挂上一抹笑容。</p>
“小白先生嘴好甜。请问，想我什么呢？”</p>
“什么都想。哪里都想……”</p>
暧昧了！又来撩。</p>
向晚看着那一个个带着感情的字眼，心脏怦怦乱跳，耳根又条件反射地热了起来。</p>
很奇怪，不管跟白慕川在一起多久，依旧受不住他撩，一撩就心里发烫，脸热心跳不可控制，根本没有习惯这一说。</p>
完了完了！</p>
中了一种叫白慕川的毒！</p>
向晚捂了捂脸，笑着，反逗他：“既然想我，为什么这个点儿还在外面浪，不回家是哪儿逍遥去了？”</p>
一个“回家”的词儿，发完她忍不住想吐槽自己。</p>
出租屋而已，合租而已啊。</p>
可白慕川似乎被她暖到了，回复的语气似乎也带着笑。</p>
“在跟领导吃饭。你早点睡，年纪不小了，悠着点，我可不想取个黄脸婆回家……”</p>
我去！不出三分钟，这货果然要怼她。</p>
是相爱相杀的意思嗯？</p>
向晚心情放松下来，双眼点漆，如若生光。在这样的午夜，跟喜欢的男人聊聊天，其实是很舒服自在的事情。不过，想到白慕川还有领导要陪，她又不敢再继续闲聊下去。</p>
“行，那我最后再弱弱地问一句，你去开会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p>
白慕川去开会也好，吃饭也好，本来是常态，可在案子的关键时间节点上，就是让她内心隐隐感到不安。</p>
如果白慕川不说明白，她怕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怎么都睡不好。</p>
可是，白慕川就像偏偏要跟她做对似的，转头就发来两个讨打的字眼。</p>
“你猜？”</p>
向晚大眼珠子一瞪，睡意全无。</p>
“白慕川，不要伤害我脆弱的神经。听你这么说，我好虚……”</p>
“傻样！我才舍不得伤害呢。”说完，白甜言蜜语川又附身了，“不早了，赶紧闭上眼，乖乖睡觉。不然我生气了。”</p>
“……睡不着。”</p>
“那我给你唱个歌？”</p>
“……”</p>
唱什么歌？</p>
不是在陪领导吃饭么？</p>
“别逗了，你继续吃吧……不用管我，我看看书，一会就睡着了。”</p>
“我去洗手间。”不容置疑地，白慕川强势地一锤定音。</p>
然后，不到两分钟，向晚的手机就响了。</p>
“喂……”</p>
低低沉沉一声招呼，磁性、温柔，仿若从遥远的虚空传来，瞬间秒杀了向晚的少女心。</p>
“干嘛呢你？”她甜甜地笑着，发现自己心跳很快，赶紧翻个身，趴在枕头上，小声问：“你真的去洗手间啦？”</p>
“当然。”白慕川低低一笑，“我说我要哄我家宝贝睡觉，先失陪一下。”</p>
“……去你的，信了才怪！”向晚嗤嗤发笑。</p>
她当然不会相信他会跟领导这么说话。</p>
可白慕川却哼笑一声，“千真万确的，不信下回你亲自求证。”</p>
“……”</p>
向晚咬着唇笑着，听到他的声音，就满心的快乐，那些烦心的事不知不觉就抛到了脑后，“好吧，宝宝成全你，唱一个吧！”</p>
“想听什么？”他问。</p>
他压着嗓子询问，那呼吸声就似一股会挠痒的清风，在耳边徘徊，絮絮的撩拨……</p>
向晚的心，突突乱跳，“不知道……随你喜欢啊。”</p>
“好吧！我考虑一下……”白慕川吊了一会她的胃口。</p>
慢慢的，一句低沉的歌声徐徐响起。</p>
……</p>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p>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p>
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p>
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p>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p>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p>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p>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p>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p>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p>
……</p>
一首火遍大江南北的《成都》，被白慕川唱来，仿佛有一种天然的魔力，紧紧抓住了向晚的心。</p>
温柔的，不经意的，浸入她的视听神经，整个人陷在歌声里，将一个声控系少女的本能表现得淋漓尽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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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了双眼，却从头到尾，没舍得说一个字打断他。</p>
好一会儿，歌声停了。她听到白慕川轻声在唤。</p>
“小向晚？”</p>
向晚喉头有一点紧绷，还不等说话，就听白慕川叹息一声。</p>
“困了吧？乖，好好睡觉。有事明天再说。”</p>
“嗯……”千言万语也只剩一个字。</p>
他挂了电话，向晚脑子里却久久盘旋着《成都》的旋律。</p>
第一次，她觉得这首歌这么好听，也第一次因为爱上一个人而深深爱上一首歌。</p>
于是，她把这首音乐搜索出来，将手机放在枕头边，一直单曲循环地播放着。</p>
直到睡去。</p>
直到醒来。</p>
……</p>
不写书的日子，向晚起得很早，赖床的习惯都养好了。</p>
洗漱完，她准备出门的时候才想起，程正的早餐再一次缺席。</p>
突然地，她有点感谢程家妈妈。</p>
没有她的横加干涉，这不尴不尬的早餐，还不知得持续多久呢？</p>
向晚长长松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整个人都轻松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