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大,咱们干嘛不给他来下狠得?啊?”张了张嘴洪帆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凭从晋阳大营买来的火油,就是咱们七个,也能将万金堂烧成灰灰。”
看到雷蒙几人也是不解,梁山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好,要是造成了误会就得不偿失了。
“以整体实力来看咱们比起万金堂差的太远了,虽然开打以来,咱们都是一路大胜,但是总体形式没有改变。”端起茶杯,梁山抿了一口,继续说道:“现在是扩充的好时机,并州的帮会趟这浑水,未必没有在咱们身上捞声望的意思。现在却丢了面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再有个五六天我就要回卢龙,那时广武三家的私兵你们是号令不动的,这就是他们的好机会。这几日晋阳联军一直在托,应该是知晓了其中内情,打上这个注意了。”梁山苦笑道,“右北平的乔默升到了军侯,真不是时候啊。现在局面实在是被动啊。”
“我们只有逼平金百万他们,就是舍出一些也无所谓。要让他们明白不和不打,就只能两败俱伤,一定逼和他们。所以只能如此,烧一些无关紧要的,决不能动真格的。”看着雷蒙,梁山有点抱歉的说道:“现在只能委屈你们一下了,广武的生意不能丢呀!”
雷蒙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晓得那轻那重,颇有点不好意思,“我想不到这个,现在知道了自是没的说。”
一旁的洪帆也略有所得,“梁老大,这样说来,卢龙的事怕也是他们的计量。刘枚几人的闹事不可能造成咱们根底的损伤,谁都明白在边塞边军最大。只要你还在军中,卢龙就是咱们的。便是打破了雷霆的驻地,能顶个屁用。”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洪帆琢磨道:“我看他这招主要是动摇咱们的军心,未必没有向咱施压示威的意思。”
“哈哈哈,有长进。”梁山拍着洪帆的肩头,赞赏道:“刘枚之事不过是蚍蜉撼树而已,对卢龙的长远发展无害反有益。他们就是通过这事来压咱们,要咱们先开口求和,那时…………。”
“不说他们了,咱们干这票的意思一样,没啥好白话的,还是说说撤退的事吧。”摆了摆手,梁山向祁山王澹二人示意道:“该你们说道了。”
祁山王澹二人是卢龙最出色的潜伏专家,自然精通这个,他俩的任务除了放把火外就是替梁山等人找退身之路。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由祁山来解说。“万金堂在城北,距城门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不用担心城卫军。城北的不少小帮会受过它的钱财,一出事北城门是出不去的。城南有盛唐,城西有流风,他三家的关系就不说了,肯定会出人手的,如此一看只有东面。不过那边的小帮小会众多,不定那个就是万金堂的眼线,所以我俩认为最好是不动,就在万金堂对面的家顺客栈,我俩已经定下了房间。虽有一定的危险,相比之下却是最小的”祁山话语沉稳,在皮纸上细描了一些虚线,“这就是路线。”
“行,听专家的意见嘛,就这么定了。”沉默了半响,梁山最后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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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万金堂。
“少爷,都已经布置完毕了,只要他们敢来,一个都跑不了。”姜显一身绛色团花锦衣,外披裘袍,蹬着一双云头靴,初春时节依旧捧着一把小砂壶,上首后襟倒插着一把折扇,颇有些浪荡公子哥的模样。
正在眯着眼,躺的舒服的金百万闻言一乐,拍着扶手坐起,“就看这次能不能捞上一条大鱼了。”端起案面的茶盏,也不管冷凉,一口饮下,“刘枚他们可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