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墨卫再次击杀对手,不过代价惨重,左臂被砍断,大腿血肉模糊,摇摇欲坠。他跌坐场中,削下黑袍一角,手口并用,草草包扎好断臂和腿上伤口,然后提剑,艰难站起,指向另一人:“请。”
帐中羌人脸色难看至极,墨卫武功真不见得高得没法应付,不要命的劲头却着实吓人,斗志之坚韧,更是令人胆寒。
鱼不智再不忍坐视,叹道:“下来吧。”
墨卫摇头。
“连胜三阵,够了。”
中年墨卫看着羌人勇士阵营,平静道:“还差一阵。”
羌人集体色变。
所有人都看得出,墨卫已是强弩之末,却仍坚持再打一场。还差一阵?这是要一挑四的节奏,是因为四对十五,宁死也要争取完成自己那一份吗?
真是一个可怕的疯子!
疯的似乎不只一人。
眼看同伴拼到这个程度,另外三名墨卫依旧默然站立,没有任何表示,任由同伴继续拼命……不,不是拼命,是送死!三名墨卫冷静得近乎残忍,但他们显然并非真的不在乎同伴死活,而是默契地达成某个共识。
共识就是:四人拼尽全力,接下十五场“切磋”。
为了这个目标,最低限度就是一挑四,于是中年墨卫宁死不退。另外三名墨卫显然也做好了同样的准备,所以他们以近乎冷酷地看着同伴重伤,看着同伴赴死,毫不动容,也无愧疚,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赴死的决心……
真是一群可怕的疯子!
回想起飞军,白毦和賨人,羌人心中五味杂陈。
逐鹿领好多疯子……
第四战,羌人终于赢得一阵。
重伤的墨卫展开困兽之斗,试图再拖一人垫背,可惜他伤得实在太重,被对手击杀。但他的对手也没能全身而退,腹部被刺一剑,虽然不致丧命,伤势也着实不轻,那名勇士显然没有继续拼命的觉悟,向战死墨卫行过礼,默然退到场外,包扎伤口。
第一个出场的中年墨卫,终究拼掉了四名羌人。
两名墨卫一声不吭,将战死同伴尸体抬了回来。
一名墨卫走向场中,遥指对面一人:“请。”
被选中的羌人勇士嘴角微颤,迟疑片刻,终究还是走了出去。他知道走出去意味着什么,但事关族群荣誉和血性,他没法退。
第五战并未马上开打,按规矩,应等鱼不智先喝一坛。
鱼不智面无表情起身,看了看身前的酒坛,先前四阵,酒已被他喝光,碗中也是空的,倒是看戏的久久发碗中酒没动。鱼不智端起久久发的酒碗,来到战死墨卫身边,将那碗酒放在他身前地上。
“拿酒来!”鱼不智大声道。
旁边早有人捧来一坛酒,还很懂事地拿了个碗。
“啪!”鱼不智拍封泥,但他明显处于情绪激动状态,前面两下没成功,第三下动了真火,用力过猛,一只手砸进酒坛里,酒水溅到脸上。鱼不智也不介意,把自己的酒碗拿过来,和新拿来的碗并排摆一起,往里边倒酒。
一边倒酒,一边跟久久发说:“他是领地乡镇时期的老人,高级武师。”
“本好杯中物,入墨卫后,滴酒不沾。”
久久发不知该说什么,鼻子有点酸。
鱼不智道:“我想敬他一碗酒,你也凑个份子,如何?”
久久发点头,端碗,此情此景,不可能拒绝。
鱼不智转向中年墨卫,轻声道:“任务完成了,敬你这一碗。”
“我会跟飘渺说,今番不算你破戒……”
“可惜不是你最喜欢的巴乡清,回头给你补上……”
“干!”
两名玩家各自饮尽碗中酒,归座。
喝完酒回去,座前多了几坛新酒,显然是羌人赶紧补上的。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鱼不智和久久发头上,飘出一个个红色数字,两人生命值持续减少。
久久发大惊失色:“酒中有毒!”
鱼不智戟指帐中羌人:“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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