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匹万金,倒也公道。”逢纪的声音响起。
逢纪乃是袁绍心腹,才智卓绝,在冀州府地位尊崇,深得大家信赖。见逢纪忽然开口说桀马定价还算公道,那些怨恨逐鹿领狮子大开口的冀州文武都不由得楞住,琢磨他为何下这样的评断。
袁绍点头表示认可:“独一无二,奇货可居,的确不贵。”
“本初兄果然好气魄。”鱼不智笑道。
“货卖识家。”袁绍也笑了起来:“你要万金,我没有意见;你想养马群五年,我也没有意见。五年后至少卖给我两千桀马,你该不会有意见吧?”
“两千?太多了!”鱼不智断然拒绝。
“卖冀州府两千,你那还有两千,仍然是大型马群呢。”袁绍道。
鱼不智没好气道:“本初兄,我们逐鹿领可也盼着用桀马给骑兵换装呢。你拿走一半,我哪还有桀马给部队换装?”
“不智太守,逐鹿领有马群在手,贵部换装稍晚一些想必也不是大事。您看,一匹马作价万金,我主可没有跟你讨价还价,赚到得钱可不少呢。”陈琳仗着以前常与鱼不智等人打交道,好歹混了脸熟,笑眯眯地插话助攻。
“对逐鹿领而言,军力强盛远比聚敛财货重要,否则逐鹿领早被灭了。”徐庶的声音响起,他看着陈琳道:“孔璋,你看逐鹿领最近象缺钱的样子吗?”
陈琳神情一滞。
即使他很想促成这笔交易,也无法反驳徐庶这番话。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唯有事实,最难让人辩驳。
逐鹿领一路走到现在,经历磨难无数,就连主据都被围攻多次,几番险死还生,若非逐鹿军骁勇善战,领地怕是早已灰飞烟灭。即使逐鹿领经常闹钱荒,在军队建设方面砸钱也从来没有皱过眉头,这关乎着领地存亡。况且鱼不智成为巴郡太守后,有资格调用巴郡名城部分财富,领地常规部队又适逢其会晋级重步,部队整体战力显著提升,军费支出相对下降,虽说开销仍然很大,但钱荒确实没有以前那么严重。
“还有个情况,我也不妨跟本初兄明言。”
鱼不智正容道:“这些桀马,公孙伯圭也看上了。”
场内忽地一片寂静,气氛骤然凝重。
飞鱼领刚私纵公孙瓒,令冀州府功亏一篑,冀州府上下无不义愤填膺,袁绍陈兵章武,就是为了等鱼不智给个说法。好不容易才把形势缓和下来,鱼不智却又公然说出这番话,冀州文武自然会气愤。不仅武将们怒气冲天,就连袁绍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鱼不智象是没注意到大家神色不对,好整以暇道:“逐鹿领无意卷入冀州和北平之争,向来如此。”
“子曦私纵公孙伯圭,是我们的错。”
“逐鹿领为错误承担了责任,并付出代价。”
“那件事情已经揭过。”
“逐鹿领的立场依然不变,我们会继续保持中立。”
“所以,冀州府依然是逐鹿领的朋友,北平府当然也是。”
“好东西当与朋友分享。”
“冀州府想买桀马,看在交情份上,我卖;北平府想买,我当然也卖。”鱼不智停了下,望着袁绍洒然道:“本初兄,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