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图先生认为,你们需要多久才能做到?半年?一年?还是更久?”
“飞鱼领易守难攻,进攻那里,每前进一步都要用人命填,元图先生,你们准备让多少军人为飞鱼领陪葬?三万?五万?还是更多?”
“再来,飞鱼领对逐鹿领固然重要,不过归根结底,就是个特别领地,没了飞鱼领,还有逐鹿领。元图先生不妨猜一下,如果飞鱼领被人抹杀了,接下来逐鹿领会怎么做?”
不等逢纪回答,徐庶站了起来,高声道:“逐鹿领将不得不与北平结盟!正式投身河北战事,逐鹿军会与北平军并肩作战,我们的战将和精锐部队将帮助北平战斗,不为河北霸权和土地,就为了争一口气!”
在场冀州府中人面色非常难看,谁都明白徐庶讲的都很可能成为事实,倘若飞鱼领受到攻击,逐鹿领必与冀州军势不两立。可两家好歹正在谈判,握手言和基调早就定下,只是在具体补偿标准上存在分歧,好好谈就是了,至于激动得把这些狠话当面撂出来?就算不得不互撂狠话,是不是应该先请两边主君出去散散布,当着主君面翻脸,一点情面都不留,真的合适吗?
真是……不懂规矩的土包子!
太粗暴了!
不讲理!
徐庶的愤怒似乎还没渲泄完。
“我一直认为,北平军与冀州军作战时犯了一个严重错误。”
“北平军以骑兵称雄,与冀州交战,为何不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大军对垒,再以轻骑持续袭扰冀州腹地,烧毁粮草,攻打村镇,难道不比纯粹大军对垒更能让冀州府难受?想来想去,公孙太守是自忖有机会拿下冀州,将冀州视为囊中之物,不忍让冀州在战火中满目疮痍,最后花大力气重建。”
“逐鹿领对河北地盘没想法,实力也远不及冀州,所以……”
“我们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一旦开战,我们的骑兵将不遗余力地在冀州境内破坏!不要怀疑我们是否有这样的能力,我主在司隶有盟友,即便失去飞鱼领,逐鹿军也能在司隶找到稳定可靠的补给点!如有必要,我们随时可以将补给点拓展到邻近冀州府的每一个郡国,千万不要怀疑我们的能力和决心。”
“到那时,整个冀州将血流成河!”
徐庶冷冷注视着逢纪:“元图先生,这,是你们想要的结果?”
逢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冀州府明明是受害者,居然被逐鹿领的人反威胁……
太过分了!
“颍川狂徒,竟敢妄言开战,信不信先拿你们祭旗!”逢纪气急败坏道。
话刚出口,逢纪就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失言。
果不其然,一直安静坐着的荀衍皱起眉头,慢条斯理道:“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