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桂花香。

“儿啊……”

屈雅香犹豫了很久,还是没决定好。

虽然任清远说自己准备好了,但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夫人,就告诉公子吧,这事儿,瞒是瞒不住的了。”

宁静拿着盘子,坐在一旁,边剥黄豆边劝道。

“好。”

望了一眼任清远期待而又忐忑的神情,屈雅香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儿啊,这哨子……它是你爹送的,你亲爹!”

终于说出口了,一直压在屈雅香心头的那块石头,也终于平稳的落下了。

“我爹?他……他不是早年就去世了吗?”

任清远本以为,没有任何消息能让他惊讶,但实际上,听到母亲所说的以后,他的脑子就像是被一只巨锤给锤了一下似的。

顿时,他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这要怪我。”

屈雅香苦笑一声道:“早年,我是真以为你爹已经不在人世了……谁能想到,你爹,他是被关在牢里,这一关就是十几二十年啊。”

“关在牢里?他犯了什么罪?”

任清远狐疑道。

打小,母亲就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因此,在他心里,父亲的形象是无比伟岸和高大的。

这样的父亲,又怎会被关在牢里十几二十年了?

只有犯了重罪的重刑犯才会被关在牢里啊。

“他没犯罪,你爹,他是个好汉子,又怎会做鸡鸣狗盗之事呢。”

屈雅香语气十分肯定,坚定。

“那又是为何?”

“此事,你现在不宜知晓,你只要知道,你爹不是罪人就行了。”

屈雅香摇头道。

看到母亲的态度,任清远就知道,母亲不会跟他说其中的缘由了。

既然如此,他就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爹,他究竟是谁?”

只要知道他爹是何人,这种种谜团,说不定就有解开的时候。

“你爹,他不姓任,这任性,是为娘的娘亲的姓氏……”

“你爹,他姓太叔,单名一个字,乙。”

“什么?我爹,他是太叔乙?是那个太叔乙?”

任清远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太叔乙,征北大将军太叔乙!”

提到这个名字,屈雅香神情极为自豪,眼睛都仿佛更亮了几分。

任清远站起身,快步离开房间,去了院子里。

屈雅香本想追上去,却被宁静按住了。

“夫人,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好吧……”

屈雅香重新坐下来,跟宁静一起剥黄豆。

这么多年的生活,早已经让她不再是那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在做家务事这一块,她也是不逊于宁静的。

任清远站在院子里,望着墙壁上的爬山虎。

此时是隆冬季节,爬山虎黄了,也落了不少叶子,显露出萧条的景象。

但任清远知道,到了来年的春夏之际,爬山虎又会重新重新郁郁葱葱起来。

冬去春又来,生命周而复始,这就是世间至理。

谷</span>而人的生命,也并非没有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