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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潜伏 金属裂纹 0 字 2021-09-20

 在沈飞的印象里,救生艇其实就是简陋的橡皮艇或者干脆就是小舢板,既无动力也没有遮挡,凡是倒霉遇上海难,即使逃离了沉船,也要面对没日没夜的海上漂流,救生艇上的幸存者若是短期内无法得到救助,则必然经受夜晚的寒冷和炙热阳光的轮番威胁!

但这艘吊在船尾上的救生艇却让他耳目一新,橙红色的救生艇根本就是一艘小船,两米多高的顶盖像个大号帐篷似的扣在船上,左右两侧两溜舷窗一字排开,船尾下方还有个脸盆大的螺旋桨!

艇身左右用缆绳固定在粗壮结实的钢架上,钢架下方有一台简易吊机勾住艇尾的挂勾。钢架左右有四条向处伸展的钢梁制成的滑道,滑道与水面有不小于四十五度的倾角,艇尾冲着甲板,只要打开艇尾的水密门,就能直接从甲板上钻进去。

可以想像,这艘救生艇从船尾滑进水中是什么景象!

舢板什么的,真是弱爆了,这才是真正的救生艇,哪怕是遇上狂风暴雨,也没那么容易沉没!

“这个,怎么放下去?”沈飞瞅了半天没看明白怎么把救生艇放进水里。

“直接扔下去就行。”项哲踩着护栏扭开救生艇的后门钻了进去。

沈飞跟着爬了上去,惊呼:“坐在里面往下扔?真够刺激!”他往上爬的时候只有四米多高,可那是因为没算码头的高度,从水线到甲板的高度至少有六米多,而且救生艇还不是安置在一层甲板,而是在二层,满打满算,救生艇得从八米高的地方脱离母船,再钻进水里!

“刺激什么!”没等沈飞钻进艇里,项哲又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也不看地把手里扔出一个手提包大小的东西,沈飞下意识地闪身,那东西带着风声摔到甲板上,险些砸中乐呵呵的毛胖子。

众人一看,只是个黑色的塑料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项哲从救生艇里钻出来,毫不客气地递给沈飞两只塑胶船浆,冲救生艇努努嘴:“这玩艺放下去容易,吊上来可没那么简单。”

“那两边的呢?”沈飞不死心地问。

船的侧面挂着的救生艇更多,只是那些全是用缆绳吊在架子上,不像船尾这个能直接扔下去。

项哲很无奈:“有必要那么麻烦吗?”他打开那个包,扯住一条绳子拴在钢架上,接着把包里的东西掏出来直接往船下一扔,半空中“嘭”地一声闷响,一条橡皮艇就自动充满了气,倒扣着不轻不重地落到水面上,一圈圈水波轻轻荡漾开来。

大伙这才发现项哲拴在船上那条绳子正系在橡皮艇上,项哲扯住绳子用力一拉,橡皮艇很不情愿地翻了过来。

沈飞再笨也知道手里这两只浆是干什么的了,项哲指挥着毛胖子翻出绳梯挂在护栏上问:“谁和我去?”

“我!”沈飞毫不犹豫。

“我也去!”毛胖子难得主动一回。

项哲摇摇头:“一个人就够了,去多了没什么用。”

“还是我去吧。”沈飞说,“胖叔,我年轻体力好,你留下和一起大伙检查检查船舱。不用把整条船都翻一遍,先看看舰桥和客房就行,划出个安全区来,剩下的地方有时间再说。”

“你放心吧,没问题。”刘洁拍了拍腰间的冲锋枪。

沈飞咧咧嘴:“碰上感染者尽量别用枪,咱们还得用这条船呢,打坏了东西就麻烦了……”

“行了,你别罗嗦了。”沙毅不耐烦地打断,“这一来一回能用多长时间,你回来之前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着!”

沈飞撇撇嘴:“也行。”

决定了人选,两人一前一后抓着绳梯爬了下去,项哲坐在艇前,把沈飞拿的船浆要过去扣在橡皮艇侧面的环上说:“坐好,会划船么?”他不认为沈飞懂得操船,可现在必须和沈飞合作。

“划船有什么不会的!”沈飞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质疑,就算从来没接触过,可至少在电视里看到过,有什么难的?

“那就好!”项哲和沈飞并排坐在一起,船浆在客船上一点,橡皮艇悠悠地荡开,接着项哲数道:“一、二、三,划!”

黑色的橡皮艇里最多能坐六个人,一个人没法控制分置在两侧的船浆,只划一边就得在水面上打转,必须两人合作。

沈飞刻意与项哲的动作保持一致,两条浆的入水时间相差无几,橡皮艇慢慢地加速向前离开了客船。

两人从来没配合过,操艇的动作难免不熟练,好在沈飞虚心好学,出了两次岔子之后干脆听项哲指挥,怎么说他就怎么只,让使劲就使劲让停就停。

橡皮艇渐渐远离客船,在海面上飘浮的从多船舶之间左摇右晃见缝插针,向沉船驶去。

留在船上的几个人目送橡皮艇离开,沙毅摸了摸鼻子说:“走吧。”

“上哪儿?”刘洁诧异地问。

“还能上哪儿,看看船里有没有危险。”沙毅理所当然地说。

崔莹惊讶地打量他,轻声道:“你不是说不进去……”

“我说了你就信?那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沙毅恶语相加,毫在在意对方只是个未成年的漂亮大萝莉。

崔莹实在是把沙毅得罪惨了,偏偏她自己还很无辜地不明白沙毅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这样恶劣!

不只是沙毅,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坐在脑袋上,态度都不会好到哪儿去……嗯,色狼除外!

十几分钟后,橡皮艇接近了沉船。

离着远时不觉得,越接近沉船就越能感觉到它的巨大,仅仅是露在水面上的部分就不下于十米高,橡皮艇绕到沉船南侧,项哲大概估算了一下沉船与港口防波堤之间的距离,一脸凝重地说:“不好办,太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