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轻骑兵，有进无退</p>

“哼，我倒要见识一下。”高原大声冷笑，一夹马腹，如同一支黑色标枪，朝前方的混沌刺去。</p>

“来了，来了。”众官兵还在乱。</p>

“列队，列队，冲过去。”武定大吼。骑兵战斗就怕乱，一乱，就完全发挥不出那种可怕的冲击力。</p>

终究是老骑兵，混乱中的官兵片刻就将队型整好。正是前三中二后三的契形扁阵。此阵的最大妙处是可以最大限度地消解敌人的冲击速度。</p>

但在这个时候，高原的快马已经再一次冲进了队伍中。</p>

没有呼喊，没有腰刀碰击的铿锵，只有刀刃切开棉布的裂帛之声。</p>

高原出乎意料地再一次将武定布好的战斗阵形穿透。</p>

“碰！”又是两个官兵从马上摔到雪地，无主的马匹茫然矗立。</p>

但双方的冲击并未停止，而是在冲出去几十米后才停了下来，再一次转身对持。这回换高原站在坡上。</p>

“哈哈，什么铁骑，都是废物。”高原提气一笑，嗓子却突然一哑，心中一股气接不上来，疼得几乎晕厥过去。白天时受的内伤突然发作。</p>

现在不是昏到的时候，他猛一药舌头，恢复清醒，胸口大力起伏，吸进冰冷的雪粒。</p>

刚才的冲击高原占了个首先冲锋的便宜，等敌人整好队型，他的马速已提到最高，很轻易地占了上风。敌人又被他杀了两人，只剩下五个。很好，再这么下去，只需这样再来两次，就能将他们杀个干净。</p>

对此，高原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信心。</p>

这次交手就可以证明这一点。虽说敌人是老骑兵，但战术动作却非常原始和复杂。见到敌人，首先就下意识地提刀招架。在这种高速对冲之下，任何犹豫和逃避无疑都是送死。以高原的眼睛看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群关宁铁骑不过是骑在马背上的步兵。</p>

当高原冲进敌群，已经有三把刀朝他砍来。好个高原不退反进，头一低，埋在马头之后，右手腰刀置于马侧，借助马速，也没用多少力，一口气将两个官兵齐腰划断。</p>

</p>

但他背心却已中刀，不是他不想躲闪。但只要一闪，此次攻击就完全无效。他的身体和身下的马匹已经不容许他再来几次这样的高速冲锋。</p>

两把刀狠狠砍中背心，势大力沉，直接将棉袄砍开，在他身上留下长长伤口。好在湿淋淋的棉袄结实无比，这两刀入体不深。若非如此，只怕已经被人砍成三截。后世的八路军经常用湿棉被顶在桌上攻打鬼子的炮楼，这样的土坦克连机枪子弹都能防住，挡住这几刀当然不在话下。</p>

鲜血热漉漉淌下，让他背心一暖，精神也恢复过来。</p>

张大眼睛朝前方看去，武定也整理好队伍，剩余的五人变成两排，前三后四，都手提腰刀，身上的马匹躁动地用前蹄刨地。</p>

这下，双方都同时启动，谁也占不到速度的便宜。</p>

“杀！”已经完全杀红眼了，蹄声如雷。</p>

双方又狠狠撞在一起。</p>

瞬间相互穿透，各自向前狂奔一段不长的距离，同时“吆！”一声挺了下来，拔转马头准备再次交手。</p>

良久，才有两个官兵从马上摔下，手捂喉头在地上扭动身体。</p>

高原还是站在那里，手中的腰刀前指，指向剩下三人的方向。这回，武定三人总算看清楚他的兵器，正是一把雪亮制式长刀，细长尖锐，刀尖隐约有蓝光流动，像是活了过来。</p>

不知什么时候，雪停了。黑色天幕中突有一丝银光刺来，将整个大地照得雪亮。</p>

十五月圆，冰冷光辉撒满大地。</p>

看到对面马上光头蛮子雪亮而的眼神，武定禁不住打了个寒战。</p>

“武大人，又有两个兄弟死了。”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大叫起来，声音无比凄厉。</p>

“安静，安静。”武定额头带汗，大叫，“换锥形阵，换锥形阵，我来做箭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