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躲藏与听书(2 / 2)

他看着她:“你不能看到冤气,但若是新死的人呢?魂魄未散,是不是也能用介引咒?”</p>

南宫钥点点头:“自然是可以的,只要有魂就有残识。”只是她重未做过,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能不能找到他们要的真象。</p>

“我们要在这里坐到晚上?”南宫钥皱了皱眉头:“太热了。”</p>

泽弘道:“这头上有大树,前面有书听,左右两边有遮挡,又是个四通八达的市场。可蹲点,可跑路,多好。晚些时候我出去四周看一看,没有危险的话就带你去吃点街边小食,喝点冰镇的果子酒,这样子是不是也挺不错的?”</p>

听他一下说了多么多,南宫钥只来得及点头点头再点头,脑子里随着他的话闪现过他说的那些这样那样的吃的,不馋也被他说馋了,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倒三角眼看着他。</p>

他一下又笑出声来,拍了拍她的头:“刚刚正说着,你这个不叫易容,这个叫毁容,什么时候我来好好给你易个容。”</p>

她怀疑地看着他:“可是我的工具不多。”</p>

他故意沉下脸去看她:“你不相信我的本事?”</p>

南宫钥想了想,反正已经丑到了这个份上,再弄也不过是另一种丑,也许丑过去丑过来的还能丑出一种新的气质。</p>

太阳升得老高,蝉鸣声此起彼伏,街边小贩吆喝声四起,整个这一方热闹起来,行人渐多。听到前方的说书先生将扇子一收,醒木往桌子上一拍,“啪”的一声,故事开始了。</p>

先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听了好一会南宫钥才听出来这讲的是楚国的公子申,说的是此人有勇有谋,忠君爱国,年经轻轻领军若神,与别国开战赢了数场……</p>

她不太知道这位楚国公子,十五岁之前她没有走出过南宫家的封地,再之后一年她没有走出过周王宫,天下之大虽在她理论认知之中却不在她实际认知之内。</p>

这国的公子那国的公子,聪慧如何,善战如何,她知之甚少。今日听这老先生这么一说倒对这位楚国公子有了些好感,此等人中龙凤,实乃难得。</p>

围在说书先生前面的一位身宽体胖的中年人说道:“那公子申如此作为,不过是冲着楚国的王位去的。都知道这楚国内乱不断,老子与儿子抢老婆,你说他不是想趁乱建立军功,笼络人心,鬼都不信。”</p>

另一位麻布衣衫的青年学子不满道:“此人忠君天下皆知,你说的那些家长里短的不要掺和到这里头来。若真是为王位,他早就夺了太子之位了,何来三请三拒之说。”</p>

那人怒道:“不过欲盖弥彰而以!这些诸侯个个狼子野心,生的儿子也是些黑心肝的!”</p>

南宫钥摇了摇头,拿过几片叶子当扇子扇,用手挡在一边嘴侧同泽弘说道:“这公子申是个人物,可惜了。”</p>

泽弘看向她,眼中带着询问。</p>

她说:“天下之大,所有的人都有一颗狼子野心,若是有这个机会,谁不想一展抱负呢。”</p>

泽弘道:“你觉得他是那样的人?”</p>

南宫钥摇头:“他若真的处处出头,不成为那样的人只有死路一条。”</p>

泽弘挑了挑眉,继而笑道:“何以见得?”</p>

她认真地说:“那位楚国公子若将狼性灭了,难说不会被其他狼当成食物吃掉?当然也不是说他没有其他选择,那就是真正退出这权利场,若舍不得,又谈什么不想争。”</p>

泽弘轻轻点头道:“这政治你倒是看得透彻,可人人都有无可奈何的事,活在这世上都有责任,有顾虑,有感情,不仅仅是欲望。”</p>

她偏头看他:“可这世道太乱了,这天下恐怕不日都将易主了。责任什么的当然要谈,但若在权势的中央更多的是要够狠够强。”</p>

他面色凝重了些:“你敢说这个。”</p>

她冷冷一笑:“本是事实,为何不敢。”</p>

那说书先生已在众人的争论声中结束了这一段,开始进行了另一段当今天子的风流情事。开头一过便入正题,讲的是如玉般的美人南宫钰如何得到君心,如何宠冠后宫。</p>

底下有人问:“那为何没娶了当夫人?”</p>

先生摇头晃脑道:“难得如此痴情帝王,奈何这美人体弱多病,天子之泽之下本就承受不起,若再封了名号只怕会香消玉殒……”</p>

讲书的接着说下去,南宫钥撑着脸听着,末了轻声道:“她有个双生的姐姐,取名为钥。”她是说给身旁的泽弘听:“你看,最初时这二人的名字上就体现了她二人命运的不同,一位是美玉,一个是铁皮。”她摇摇头:“可能世人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叫做钥的人存在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