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放松一下，做一下形体的放松。今天我要教你们一门古老的东方放松术，太极拳。”</p>
每天上午早饭后，都是这群青少年演员放松的早课。演员排练或者演出的时候，如果不能做到形体的放松，情绪就不容易爆发出来。</p>
不过一般大家用的都是拉伸运动，或者瑜伽来放松身体，有些老演员还会喝两口酒来放松，像科波拉这样搞东方神秘的放松术的，很少见。</p>
科波拉是一个享誉阿美利加的大导演。可怜的青少年演员们，根本不知道什么东方的神秘放松术，和他们将要排练的角色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科波拉说了，大家只能照做。</p>
排练室里的电视机，播放着太极的教学录像带，一个瘦瘦的华裔演员，开始用英语教授太极拳。</p>
“忘记你的动作，那不重要，记住你身体的状态。抬起双手，吸气，呼气……”</p>
穿着古代服装的华裔演员，开始在电视里介绍怎么练太极拳。</p>
“两边都有几个人不见了。”汤姆·克鲁斯凑过来对着罗纳德低声说道。</p>
“我们接着练，等他们上钩。”罗纳德点点头，和汤姆和罗伯交换了一下颜色。</p>
“罗纳德，你做的很好，你是不是会太极？你来前面教大家吧。”科波拉看罗纳德太极拳练得动作比其他人好看，干脆让他到前面来领操。</p>
电视机的屏幕太小，正好演员都看不太清楚，有个真人带操感觉好多了。</p>
“太极拳很容易，大家看我的手型。”罗纳德也不知道为啥自己动作还挺标准。</p>
“放松身体，大家跟着我一起想象”，罗纳德双手平举在胸前，“我有一只大西瓜，又大又圆。”他作出一个太极起手势，在胸前抱球的动作。</p>
“嗨嗨……”两群年轻的男演员跑了进来，被科波拉一瞪，只好跟在大家后面练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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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纳德一眼就看到两个领头的。</p>
一个是演油头帮里“贱嘴（Two-Bites）”角色的艾米利奥·艾斯特维兹(Emilio Estevez)，是著名影星马丁·辛的大儿子。</p>
另一个是演公子帮鲍伯的莱夫·加勒特，是青春歌星，影星，被业内称为“双威胁”（意为又能唱，又能演）。</p>
罗纳德心中有数，没有理他们，又把抱球的姿势分开，来了个左右野马分鬃，“把大西瓜切成两瓣，一瓣送给你，一瓣送给他。”</p>
“哈哈哈……”戴安·莲恩笑得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p>
她看到了艾米利奥·埃斯特维兹的伸出来做切西瓜动作的手心，变成了黑色。</p>
艾米利奥被她看了一眼，脸上变得通红，把手握成了拳。本来要去再次恶作剧戴安的她，反被戴安的门把手涂了一手的黑色颜料。</p>
“哈哈哈……”有些人看到了艾米利奥的黑手，还有些在前面的，以为戴安被罗纳德切西瓜的说法逗笑了，也笑成一团。</p>
“好吧，罗纳德你下来，你们继续。”科波拉也笑了，把罗纳德叫道一边。</p>
“你知道是我让他们去比赛恶作剧的吧？”</p>
“我猜到了，不过樱桃（Cherry）是个泼辣的女孩，戴安也需要反击一下。”</p>
果然是科波拉的主意，让两帮演员比赛给戴安搞恶作剧。</p>
罗纳德接着说，“在马桶圈上涂蜂蜜的很有幽默感，在镜子上写碧池的想象力和品味都太差，在床上洒红色颜料则成了恐怖分子了。你应该宣布前一波人获胜。”</p>
“他妈的，艾米利奥这个小Axxhole。”科波拉也骂了一句，他知道是谁领头的。这个马丁的大儿子缺少幽默感，不如他弟弟查理放松。</p>
从当年在“现代启示录”片场两人对自己艺名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艾米利奥古板，硬要保持埃斯特维兹这个家族真正的拉丁裔姓氏。而查理就比较变通，继承父亲的艺名辛出道沾点便宜，毫无负担。</p>
一场小风波很快过去，戴安没有把这个恶作剧告诉父亲伯特，青少年演员的注意力容易转移到新鲜事物上，他们很快就被科波拉的录像排练牵扯了绝大部分精力。</p>
为期两个星期的排练时间，演员们把几乎所有的戏份，都从头到尾地排练了一遍。罗纳德用索尼BetaCam摄像机把所有的排练部分也拍摄下来了。</p>
不像正式拍电影，排练的过程是按照剧本的顺序，每场戏从头到位进行的。除了没有布光，没有化妆。</p>
每天晚上，罗纳德都和科波拉，和见习导演一起看排练的录像。分析什么地方演员处理的好，什么地方没有处理好，第二天继续改进。</p>
随着时间流逝，罗纳德觉得演员的配合越来越好。因为是按照剧本递进排练，所以故事和角色的发展很充分，演员对角色的理解也越来越好。</p>
罗纳德现在充分理解为什么科波拉要提前集结所有的演员排练，这种方法可以让他们在正式演的时候更加自然，让观众信服感动。</p>
“不愧是大导演”，见习女导演也赞叹。</p>
“你说的很对。”</p>
罗纳德并非完全从技术角度理解见习导演这句话，这种提前长时间排练的做法，不是科波拉这种级别的导演，很难镇住场子。很多演员有档期安排，是不会来浪费两个星期排练的。</p>
当然演员大多是不满二十的新人，没有资本耍大牌，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除了演马仔大哥的帕特里克·斯维茨，其他人连在片场照顾生活的经理人和走位替身都没有。</p>
排练的时候非常单调。科波拉尽量让演员放松，有点事情干，不至于因为太集中精力而感到厌烦，总是尽量让他们处在心情愉快地投入创作的状态里。</p>
罗纳德一直旁观，他很佩服科波拉拿捏演员心态和情绪的尺度。</p>
每次演员太过紧绷的时候，他就会给大家放一部电影，或者做点游戏，放个小假，让演员放松。</p>
两个星期的排练结束，演员都有些疲惫，科波拉适时地在图尔萨电影院包场，放了一部新片“洛奇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