羙国用大哥的身份让日本服了一个软,可这并没有把日本的半导体振兴之路给断掉。
1970年,从仙童分家出来的英特尔用半导体晶体管替代磁芯,推出了世界上第一款成熟的动态随机存储器,DRAM[就是内存条],标志着世界电子工业正式进入半导体时代。
日本嗅觉敏锐的察觉到,羙国之前的打压已经无关紧要, 电子产业有新玩法了。
通产省立刻成立超大规模集成电路技术研究所,简称VLSI,通产省出资320亿円,然后点指兵兵,“你,日立算一个,还有你, 富士通,上来, 算了一个一个点太麻烦,叫到名字的都上来,东芝、三菱、NEC,以及等等。”
被点到的企业大家一起凑了400亿円,VLSL也就宣告正式成立。
VLSI走的是一条打破大家之间的壁垒,协作推进,大家凑在一起研发新技术、新产品,然后到了分果果的环节,大家把研发成果给分了,自己回去走自己的路。
当然,好东西大家都会抢着要,这就免不了刀光剑影。
人多力量大,短短4年时间, VLSI就发明了1210项专利, 并形成了一个高质量的产业狼群。
而且,脖子还隐隐作痛的日本,布局上游设备的研发, 形成原材料、设计、制造、封测,朱鹮虽小但五脏俱全的全产业链模式,小强的不死之身已经打造完成,就等着东风到来,一飞冲天。
根本不用等,七十年代的东风一直就悬在头顶,不管谁喊一声“风来”,东风就会刮起来。
那时候,戈登·摩尔提出的摩尔定律根本没市场,国际上主流玩的就是大型机,死贵死贵,潜在客户就那么几个,多一个都很难,想要靠不断卖新机器给别人赚钱,根本不用想。
像IBM根本不能靠卖机器盈利,只能靠维护和换零件零打碎敲,所以七十年代的半导体产品往往质量很好,做好维护, 用个几十年没问题。
日本偷偷摸摸的凑齐了举国研发、全产业链、工匠精神三大主播挂,摄手摄屏, 明目张胆的开挂, 一个主播对着羙国这个半导体职业选手开展了一场屠神证挂秀。
从1970年-1980年,十年时间,日本在半导体领域默默耕耘,从九十度的哈依,一朝变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吆西。
相同的质量,更好的服务,价格却永远比别人低一成,投机倒把的日本倒爷把羙国供销社冲击的一塌糊涂。
Walkman与富士的胶卷占领全球,索尼成了全球高端电视的代名词,芯片的原料硅片、生产硅片的坩埚、甚至工业皇冠之明珠光刻机,都烙印上日本的痕迹。
尼康掐着GCA、K&S、Kasper三家的脖子,阴笑道:“叫爹,不叫爹不给你们原材料。”
这三家是什么来路?
他们是光刻机的祖宗,光刻机就是三家一起一把屎一把尿给喂出来的。
面对此情此景,英特尔敲着小锣奔走相告,“师傅,狼又进村啦”,“大师兄,狼又进村啦”,“三师弟,狼又进村啦”……
就这么着,当饿狼扑食之际,SIA成立,甫一成立就跑到华盛顿去游说,可那时候,白宫正忙着搞新自由主义,根本没搭理SIA。
倒是在几千公里之外,亖星一代目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欧巴,我们要进军半导体思密达》。
这篇文章犹如一篇檄文,又犹如吹响了冲锋号,青瓦台连夜进行串联,抄,我们抄日本作业,南韩对半导体进攻。
一晃过去五年,一事无成的SIA终于迎来了曙光,一直在外围游走,没触碰到羙国财团利益的日本产品终于冲破了屏障,把财团怪兽招了出来。
蒂夫·罗杰斯、彼得·帕克、托尼·史塔克等几个财团代表在纽约集结,组成复仇者联盟,集合几人之力,打出了一记绝招——广场协议。
绝招施展之后,英特尔把头探出防空洞一看,马上暗骂:“去他妈的绝招。”
日本半导体依然高歌猛进,全球市场占有率还上升了5个百分点,羙国DRAM企业超过八成破产,剩下的正走在去破产的路上。
在DRAM上重投资的英特尔,一点辙都没有,只能裁员超过三分之一,高管们在总部聚集,开了一个会,讨论的主题——如何才能破产的不那么难看?
商议了半天,大家达成了一个共识:破产就是破产,根本没有漂亮之说。
既然不能漂亮的破产,那就继续干,于是会议的主题被改成“该怎么干”,最终,大家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含泪告别DRAM,去探索CPU。
正当羙国半导体一片哀鸿,看不到明天的时候,小日子过的美滋滋的富士通开着跑车,放着劲爆的音乐出来炸街,摇啊摇啊摇,一路招摇过市,去了仙童。
“仙童,给你个机会,以后我罩着你,有谁欺负你,报我的字号。”
这是几个意思?
这是要让仙童改名叫富士通·仙童啊。
仙童这个扶不起的烂泥可以忍,可它散落在外面的400多个义子女忍不了。
当年,它们受不了自己这个义父,纷纷出走自立门户,可义父再不好,也是把它们养大的义父啊,居然有人敢欺负自己的义父,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英特尔这个最长的义子又再一次站出来摇旗,先给关系闹的很僵的AMD打了个电话:“义父被欺负了,我们的恩怨先放下,过来碰头。”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兄弟之间再怎么斗,肉也是烂在锅里,大家凭本事分肉,可外人来抢肉,这肉就会变少。
400多个义子女这是多大的一股力量,这岂止是羙国半导体的半壁?
有句话叫做无仙童,无硅谷,正是仙童的鲸落成就了硅谷。
仙童不仅有400多个义子女,还有数千上万的狂热粉,这些粉丝都叫仙童“仙全壁”,半壁加半壁,仙童有难,全美声援。
全美半导体行业动了起来,顺便裹挟了投资它们的资本。
这一下,SIA的腰杆子终于直了起来,一套还你飘飘拳直接耍了起来,1986年3月,日本被认定DRAM倾销。
6个月后,《美日半导体协议》落地,日本主动要求开放自己的本土半导体市场,邀请羙国公司在五年内就获得他们的两成市场。
又过了一个月,富士通对仙童的收购案被否。
顺便,旧账也被翻了出来,1983年东芝向苏修出口机床的事情,拿出来重新过了一遍,羙国街头还开展了一场议员抡大锤,怒砸东芝收音机的直播。
南易依稀记得那一天,生尘药业的老铁666感冒药在羙国的上空飞来飞去,搜寻着心心念念的榜一大哥。
尽管日本又挨了一闷棍,可他们的半导体市场份额依然在涨,于是SIA才又召集大家开会,群策群力商量怎么再来一次釜底抽薪。
经过半天的商议,大家拿出了一系列计划,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援韩抗日”,不再自己亲自下场,扶持南韩的半导体企业到DRAM领域抢食。
当然,对于羙国半导体企业背后的资本来说,要扶持可以,必须你中有我,我中没你。
南易在第二天刚起床没多久,就接到斯嘉丽的电话,等通完电话,南易就知道入股亖星的机会快要来了。
去卫生间洗漱一番,把两个小的叫醒出门锻炼。
刚出门,一字横队,到了离富士山半路就变成V字队形,等到了富士山山脚,三个点变成两个,南无为已经在南易的背上。
只能在山脚,不能再往上走,富士山只有七八两个月对游人开放,其他时间想要上山需要提前申请,先让管理部门验验成色,登山高手请上,不知所谓滚粗。
这也是被逼的,富士山是雪山,有太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犊在恶劣天气攀顶,初时气吞河山,天下之大皆可去得,等上了山就是爸爸救我。
“爸爸救我。”
南若玢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冰,调皮的从南无为的后颈塞进衣服里。
“淘气。”
南易宠溺的责怪一声,手伸进南无为的衣服里,把冰块摸了出来,拿出来之前,还故意在南无为的背上画了几下,惹得南无为龇牙咧嘴。
站在山脚吹了一会风,回去的时候绕道河津樱道路,欣赏一下比其他地方开花更早的樱花。
中午,南易一行分成两拨飞去了香塂。
很尴尬,只要南易和任何两个小家伙同路,一架飞机根本塞不下他们,还有他们带着的安保们。
到了香塂启德机场,南若玢先行离开,南易和南无为继续在机场等待飞往沪海的航班起飞。
5月20日,一个在平凡和特殊之间摇摆的日子,南易和南无为回到了方公馆。
由于新年的时候把刘贞一个人扔在了沪海,等刘贞下班回来,见到南易父子,她就忍不住先一顿数落,等她气消了,三人才能好好吃饭。
“国家已经放开国库券转让业务,选了七个城市当试点。”
“听说了,你们银行的交易量大吗?”
“不稳定,多的时候上百万,少的时候二三十万。”刘贞说道:“听柜员的反映,去柜台卖国库券的有好几张熟面孔。”
南易夹了一筷子菜到南无为的碗里,“哦,今年的新券?”
“都有,新券为主。”
“其他城市银行串的货吧。”
“应该是,每个城市的价格不同,沪海这里的价格比其他城市高一点,存在着几块钱的差价,我有想法和其他城市的分行调剂一下。”
“算了吧,你们银行可以说是扮演着裁判的角色,直接下场和小户抢食,吃相太难看,刘处,不要见着好的就往自己碗里夹,得允许普通百姓富裕起来。”
南易的筷子敲了一下刘贞拿筷子的手背,“太没眼力劲了,没看到儿子喜欢吃啊,最后一条,你也好意思跟儿子抢。”
南易说完,从汤盆里夹起最后一条汪刺鱼,放到南无为的碗里。
“我只吃了一条。”刘贞嘟嘟嘴,不满的说道。
“一共就三条汪刺鱼,盆里不是还有餐条和鲫鱼,你随便吃。”
南易做的是杂鱼煲,就是四五种不大的鱼混一块弄一个锅子,他还加了不少鱼籽和鱼鳔。
“刺儿太多,你帮我挑挑。”
南易在汤盆里挑了几个鱼鳔到自己碗里,一口一个往嘴里塞,根本不搭理刘贞。
刘贞夹了一条鲫鱼到自己的碗里,嘴里还抱怨道:“好啊,姓南的,你现在对我都懒得敷衍了是不是?”
“不要没事找事啊,你们女人不讲理那套不要使出来,别逼我让你三天饿九顿。”南易说着,指了指电视机,“演婉容的是谁?”
刘贞回过头看了看,说道:“好像叫什么历歌,姓什么我忘了,《电视连环画》上说她出国了,她老公是一个什么羙国公司的董事长。”
“你还订了《电视连环画》?”
“没有,那天在报刊亭随便买了一本。”刘贞回了一句,忽然又把话头转了回去,“不跟你东拉西扯,你先回答我,什么叫我见不得好东西?什么叫我吃相难看?”
“就是调侃一句,你不要抓着不放,国债的交易搞活了对国家有好处,你要是搞什么调剂,好处都让你们银行吃了,老百姓吃什么?金融市场就要有金融市场的样子,不要把它搞的赌场都不如。”
“你不要危言耸听,我只是提出一个想法,是不是要执行,自然要上会讨论,并且要经过上级领导批准。”
“得了,你的那一套留在你办公室就行,不要带回到家里。本来我还打算你把无为放在这里,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我还是送他去纽约。”
“儿子我自己会带。”刘贞果决的说道:“你要在印度呆多久?”
“需要点时间,除了印度的事,中途我还要忙点其他的,今年可能都没什么空,最多能飞回来几次。”
“那你怎么不把儿子带去,去其他地方你不是都带着吗?”
“那边的饮食卫生很成问题,再说,无为也该读幼儿园了,他要多和同龄人在一块玩玩。”
南易又夹了几个鱼鳔,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扒拉掉。
刘贞笑道:“呵,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把儿子控在手里不放呢。”
“什么控不控的,我就是想多陪陪儿子。我也就半年时间不在,儿子你可给我看好了,要是出什么意外,我可不会轻饶你。”
“嘁,还用你说,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南易在沪海呆了一个星期,给南无为亲自挑选了一个幼儿园,又观察了两天,看南无为适应的很好,南易才离开沪海,去了恵州鸡公氹。
一段时间没来鸡公氹,这里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首先,鸡公氹这里变成单纯的实验和试验基地,规模化养殖功能已经去除。
其次,这里的格局发生了变化,一块块不同的试养殖区域错落有序的规划着,山坡顶上还多了一个出水口,一条小溪沿着山坡的走势蜿蜿蜒蜒流到山坡下的小水库里。
溪流和水库的交界口,一群看起来和餐条鱼差不多,但要大上一圈的鱼儿正拼命的想要逆流而上。
“南易,弄到这些鱼种可不容易,以前不知道,原来长江刀鱼想要抓活的非常难,这种鱼非常刁钻,在水里不游直线,而是走纵向Z字形,长江边的渔民都叫他们刁鱼,水中稍有风吹草动,刀鱼就会远远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