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后世的话说，他们都是买了高级VIP的客户。</p>
“亨利先生，这些是粤绣，起源来自于女性闺阁之技，其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唐代，由中原移民把刺绣带入岭南，被奉为粤绣始祖的是唐代南海贡奇女卢眉娘。</p>
唐代《杜阳杂编》记载，永贞元年，南海郡进贡朝廷的14岁姑娘卢眉娘，她的祖先是南北朝时代北朝帝王的老师卢景祚兄弟的后代，后来流落岭南。</p>
她于皇宫中在一尺绢上绣《法华经》7卷，字如粟粒而点画分明、细如毛发，足见其技之精。</p>
唐顺宗皇帝叹其工，谓之神姑。</p>
唐宪宗皇帝更赠给她金凤环戴在手腕上，嘉奖其聪慧而奇巧。</p>
唐玄宗时，岭南节度使张九皋进献精品刺绣给杨贵妃而获加官三品，可见当时最高阶层对粤绣欣赏有加。</p>
明代正德年间，粤绣经由欧洲商舶出口到葡国、鹰国、珐国，成为宫廷和皇室、贵族们宠爱的服饰品。</p>
明正德九年，一葡国商人在羊城购得龙袍绣片回国，并将绣袍献给国王，得到重赏。</p>
明嘉靖三十五年，一位曾在羊城逗留了几个星期的葡国传教士克罗兹，回国后在其所著的回忆录中写道：羊城很多手工业工人都为出口贸易而工作，出口的产品也是丰富多彩的。</p>
有彩色丝线盘曲的绣在鞋面上的绣花鞋……都是绝妙的艺术品。”</p>
一到粤绣的展示区域，南易就讲起粤绣的历史，再经由包剑翻译给亨利听。</p>
包剑：“亨利先生说这些东西都非常漂亮，他曾经在巴黎看到过一个粤绣的作品，夸这是巧夺天工。也夸你的历史功底深厚。”</p>
“帮我谢谢亨利先生的夸奖……”</p>
在艺术品商店一逛就是半天，南易既要扮演讲解者的角色，还得注意看一些工艺品，把它们给记在心里。</p>
这半天，他算是累了个够呛。</p>
最后，亨利谢绝了共进晚餐的邀请，晚饭还是南易和包剑两个人吃。两人也没去外面吃，就去熟食的档口打包了一点熟食，回到招待所开整。</p>
“南易，我看这个亨利不冷不热的，你的买卖是不是悬了？”</p>
“包剑，你这就不知道了，他们这些买卖人就是这样不动声色，他们就怕露出对某件东西太感兴趣，我们就会狮子大开口。</p>
你没看下午他看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可是问的都很详细吗？”</p>
包剑回忆了一下，“这倒是，有些内容我翻译起来都很吃力，都是专业词汇，平时没怎么接触过。”</p>
“你主攻什么？”</p>
“轻工业啊，对轻工产品的专业术语我都很熟悉，包括一些机械的专业术语我也钻研过。”</p>
“机械是没戏了，下次如果有客户是谈轻工业产品的，我还是找你呗。”</p>
“哈哈，好啊，等你指定找我。”</p>
两人哈哈一笑。</p>
就两人的级别，南易既没资格找涉外办帮忙，更别提什么指定找谁；包剑呢，论资排辈，好活基本轮不到他。</p>
“按照行程来说，亨利明天下午的飞机飞京城，怎么样，要不要跟着去？”</p>
“算了，我要跟着去，你回单位怎么报账？”包剑摆摆手，“你都还在实习，多一个人的机票，要是报不了，你还打算自己贴啊？”</p>
“那倒不至于，机票肯定能报。”</p>
“那也算了，不让你为难，改天你要是回深甽再请我吃顿饭就行了。”</p>
“那也好。”</p>
第二天，南易把包剑送去车站，帮他买好车票，临别的时候，南易塞给包剑一个网兜，里面都是羊城的一些小吃卤味。</p>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珍重。”</p>
“同志，珍重，等待我胜利的消息。对了，结婚别通知我，我没利市的预算。”</p>
“哈哈哈！”</p>
包剑大笑一声，拍了拍南易的臂膀，转身上车。</p>
南易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车子离开。</p>
陪同亨利飞了一趟京城，逛了逛京城的艺术品商店，然后又飞了一趟金陵。</p>
接着，又飞回羊城，南易就开始准备采购清单。</p>
国内几个有历史底蕴的城市，都有自己的艺术品商店，而艺术品来自就近的各种艺术品厂。</p>
比如羊城的艺术品商店里就可以看到整个粤省的艺术品；金陵的囊括整个南派的艺术品；而京城的艺术品商店货品特别的齐全，他们从全国各地调货。</p>
从便捷性上来说，从京城的艺术品商店采购是最方便的，可他们的价格相对比较贵，羊城和金陵的相对便宜。</p>
跳过深国发直接找上艺术品商店这完全可以，不过南易不会这么干，他就要让深国发从中间吃上一道，哪怕采购成本会提高一倍也在所不惜。</p>
一天时间，把采购清单整理出来，南易就给岑阳台去了电话。</p>
“岑叔叔，我是小南。”</p>
“小南啊，怎么样，一切顺利？”</p>
“非常顺利，老外已经给出了采购清单，现在就等我们报价了。岑叔叔，需要您老人家出面了。”</p>
“好好好，你在羊城等着，我明天就到。”</p>
“好，别忘了带法语翻译。”</p>
“你不是会法语么？”</p>
“毕业典礼。”</p>
“瞧我，我差点忘了，那你等我，等把工作交接清楚你再出发。”</p>
“明白。”</p>
等岑阳台赶到，南易把采购清单交给了他。</p>
岑阳台过目了一遍，指着清单上的最后一条问道：“这个文昌围草鞋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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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稻草编的那种草鞋，岑经理，我要向你承认错误，我给自己谋了一点私利。你看过我档案，知道我是从文昌围出来的……”</p>
“我懂，给家乡谋点福利这无可厚非，只是这草鞋能卖上价？老外买这个干什么？”</p>
“还好，我跟亨利说50美分一双，这价格他基本同意了，文昌围卖出来只要一毛五。”</p>
“不错，价格翻了十倍不止啊。”</p>
岑阳台知道这草鞋一毛五都嫌多，可人家南易已经把价格谈好，摆明就想给文昌围多争取一点，这个面子还是要给他的。</p>
“岑叔叔，这是我跑了三个艺术品商店做好的价格单，您谈判的时候，可以作为参考。”南易又把一张价格单递给岑阳台。</p>
“好，我尽快和亨利敲定，我们办事处也是嗷嗷待哺啊。”</p>
接下去的事情，岑阳台怎么谈，又该怎么避免被摘桃子，这已经不关南易的事情了，他只需要这笔交易顺利完成就行。</p>
他要操心的事情还有很多，东西运出去以后，该怎么往外面销，他目前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头绪。</p>
联系几家艺术品行把东西批发出去容易，想自己按照高端艺术品卖就需要大费一番周章。</p>
凡是和艺术挂钩，这价值的高低，就变得很玄幻，想要卖高价，就需要有地位的追捧。</p>
有地位的老外？</p>
南易目前能掌握的结交渠道只有一个……</p>
年轻人，火力壮，连着三天不下炕。</p>
再次飞回京城，南易一头就扎进了友谊宾馆，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p>
被许久未见的斯嘉丽蹂^躏了三天，南易腰酸背痛，端个水杯犹如酒精中毒患者抖个不停，双眼周边一圈黑，扮演国宝除了瘦点都不带化妆的。</p>
“亚当，你回来的正好及时，不然，我不介意把你踹了重新找一个。”</p>
“柏拉图曾经说过……”</p>
“我不听这骗子的话，莎士比亚说过：人生苦短，若虚度年华，则短暂的人生就太长了。”</p>
南易耸耸肩，不置可否的说道：“你们西方人的爱情观我无法理解。”</p>
“所以，你是不是打算送我一本《烈女传》。”</p>
“哈，看来不能放你回羙国了，你把我们的精髓都学去了。”</p>
“呵，在我看来，我学到最有用的东西就是摊煎饼，等我回去就开一家煎饼托拉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