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为什么又要云家。长安北军有二十万之众,这一路北上你还能收拢近十万人,为何还要云家帮忙。”刘彻现在最不愿意听的便是云家,这个在大汉不独不臣的权贵是一个糟糕的特例。汉武大帝对云家简直伤透了脑筋,打不得剿不得抚不得。只能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在海外无所顾忌的增长,刘彻担心终有一天当云家的力量超过大汉朝廷时,他们会取而代之。
“二十万之众,可骑兵只有五万人。而其中训练有素可堪一战的只有不足半数,过去大汉与匈奴人征战。取得胜利也不少,但掠获与斩首数量都很少。
因为我军多是步兵车兵,缺乏可以追击扩张战果的骑兵。这些年来,陛下的马政虽然取得了巨大成果。但大汉本不是牧马之地,所产骏马不如匈奴人的马匹。从西域引进的马种价格昂贵,不过一两代之后便会退化。
而云家所长正是骑兵,他们的军马都是东胡每年按损失供给。这一仗既然要打大,必然要歼灭匈奴人的有生力量。只有请来云家骑兵,我们才能大规模的追歼匈奴骑兵。请陛下允准!”
卫青说得头头是道,刘彻虽然千般不愿意,但也无可反驳。
“此事朕再思量思量,林滤与南宫姐姐交好。你去让林滤探探口风,云家……哼!”刘彻陷入了两难之中,在他的心里是再也不愿意扩大云家在大汉的影响。可面对匈奴人,他却没有办法。与云家冷了这么多年,忽然上门去求人家。刘彻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这个脸,他决定让林滤是透透口风。反正卫青与云家有着摘不清的关系,不利用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姐姐,想死妹妹了。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那个叫做鱼翅的东西很鲜美。有没有带?”林滤拉着南宫的手,好像一个小孩子。不但左右摇,还噘着嘴。根本就是没长大。
“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没样子。他日你的孩子学了你的样子,看你怎么办!”南宫点了点林滤的翘鼻子。
林滤向来以翘鼻子为傲,南宫的鼻子有些趴。于是南宫最喜欢的动作便是点妹妹挺翘的鼻子。
“母后。姐姐欺负我!”林滤不依的向姐姐告状。
王娡这些年真的是在纳福,田蚡倒了。这件事情上,王娡没话说。干预朝政是不要想了,超越太皇太后也只能是梦想。不如一门心思的养老就好,还别说这些年倒是养得身康体健。别说毛病,平日里连个咳嗦都没有。肤色甚至比一些年轻的嫔妃都细嫩。
“好了好了,儿子都生了两个还没个正型。要什么东西就找你姐姐要去,她如今掌管着云家的内府。钱财可比咱娘两加起来都多。”
“母后!这钱财多,最后还不是别人的。到现在连个儿子都没生下来。云侯将大公子打发去了江南。如今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受宠,我看大王城早晚是云聪的。那个贱人倒是能生,听说还要把儿子往大王城塞。东胡占地千里,张掖城已然成为了西域第一富庶之地。还装不下她,偏偏过来跟我抢。”
南宫对自己的肚子颇有怨念,母凭子贵。看看云颜的下场就知道,如今云啸得意的儿子都是茵茵所出。真要是哥仨绑一块,云啸百年之后自己的下场堪忧哦。
“云侯最近身体怎么样。以前可是个病秧子。动不动就生病,如今可还好些。”南宫一发牢骚。王娡就切住重点。只要云啸没事,南宫便无后顾之忧。
“他那个身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参汤养着。冬日里能不出门便不出门,现在就连夏日里也出不得们了。一年里,也就春秋两季能好些。剩下的时日,整天待在屋子里。不是泡澡。便是躺着。不过还好,这些年没怎么犯过病。身子骨似乎也比以前好些。”
“哎!马上的将军,如今怎么都成了这样!记得以前司马季主说过,云侯杀人盈城,煞气重了些。有违天和的事情做得多了。老天自然要罚他。或许,这便是老天在罚他。
南宫啊!你得想个退身步,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着想。钱财不足持,实在不行回长安来。你弟弟还能看着你要饭不成。”
王娡絮絮叨叨的说,一番话下来说得南宫心里好像进了一群小老鼠,七上八下的。
“就是,姐姐那大王城有什么好。哪里好过长安城,这关中的水土最养人。若是云侯不成了,你就搬回长安来。咱们姐妹也能时常见面,免得每年只能母亲过寿见一面。想你想得凄惶,也没办法见你一面。”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你姐夫身子康健。哪里像你说的,快呸两口。”南宫气恼,手指使劲儿的戳着林滤的脑门子。
“又闹!南宫啊!有件事儿,你弟弟不好意思说。求到哀家这里,你看看……!”王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
“母后,什么事陛下还不好意思说。要您来张这个嘴,这天下的事情还有难得住彘儿的?”
“哎……!照实说了吧!匈奴大单于,带领二十万骑兵打过来了。已然攻破了朔方,现在围了马邑,看起来似乎还有进军太原的意思。
过两日,你妹夫便要领兵出战。哀家这个生日过得也是着实不踏实,说到底这江山是你刘家的。你看看能不能给云侯去封信,让云侯帮着出点兵。将匈奴人打回去!南宫,毕竟大汉才是你的根。这次你帮了彘儿,他不会忘记的。真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回了大汉他断然不会让你没了下场。”
王娡可谓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几句话便将出兵的事情定义成为了家里亲戚互相帮忙。而且将南宫的未来牵扯进来,从哪个方面讲南宫都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