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公主与云侯的婚姻,是皇家与云家的纽带。只要斩断了这根纽带,起兵最大的障碍便会消除。
可偏偏这位南宫公主极得云侯宠信,又洁身自好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你三叔在大王城百般搜罗,命人日夜监控也没有差出分毫把柄。
为父也是无奈,才想出里间南宫公主与皇家的计策来。至于管用不管用,那便要看当今圣上的应对。不管怎么说,这个疙瘩种下总是好的。利大于弊,即使让南宫公主知道什么也无妨。
只要你三叔在她的香料里继续添加麝香,这辈子她便不会有子嗣。任她三头六臂,也没有办法掌控云家的下一代。”
“下一代?”苍澜听得有些心惊。
“你四叔在江南有信来,侯爷的身子骨越来越差劲儿。老夫观侯爷的面相,应该不是长寿的模样。这些年他的病也是一次重似一次,若不是侯爷自己本是神医,加上御医圣手的调养。恐怕早就一名归西了,若是侯爷不在。大公子自然名正言顺的继位,南宫公主只算是庶母之一。这管家的权利,说不得便要被夫人剥夺。
这些年她掌管着云家的内务,夫人早已不满。日积月累之下,现在恐怕嘴上不说,心里已然是妒火炽热。这女人啊,天生就是这性子改不了。”
“可还有两位……”
“她们两个并不足道,恐怕即便是在云侯眼里。她们也只是玩物而已,以色侍君的哪有几个好下场的。为父在宫里,见这样的女人多了。看看先帝驾崩之时,那些宠妃的下场你便知道她们日后的下场。”
“那夫人那边三叔说通了没有,每次来信都说夫人不置可否。若是侯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云家当家人虽然是大少爷。但大少爷年幼,实际掌权的还是夫人呐!”
“夫人,哼!要说云家谁的心机最深,便是这位夫人。别看这些年她任什么都放弃,因为她知道。不管现在别人得到什么,将来这些都是她的。母凭子贵,只要抱着大公子。嘿嘿,将来云家的产业便都是她说了算。”
“父亲,您别忘了。事实上的大公子现年已经十岁,在东胡也是……掌管十几万兵马。再说老巴图虽然老得不行了,但是他儿子可还在。若是日后撕撸起来,怕是难以善后。”
“名不正言不顺,她母亲是东胡的王后。他敢承认自己的云家子孙?这东胡王他还想不想做了,再说了你以为东胡就是铁板一块。没事儿,那边有人牵制老巴图,不会闹出事情来。”
“父亲,您这身子。是不是给您熬一点山楂水,我看……”
“嗯,这小妮子不简单,可惜她被老夫的障眼法欺骗。以为老夫也不过是日暮西山,看起来这易容术还真有一些用处。
山楂水不用熬了,早防着她这一手。你以为我为何在肚子上掂了一个椅垫?哼哼,想整治老夫。她还嫩了一点,你一会儿出去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哦,山楂水还是熬一些。你亲自送进来,显得老夫撑得很难受的样子。”
的确是一只老狐狸,居然用椅垫掂在肚子上。装作撑得肚子大,这南宫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这老家伙的狡猾指数。这家伙不是老狐狸,而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公主,打听过了。厨房得了吩咐,熬了好大一锅山楂水。苍澜亲自端进去的,奴婢在暗处看着。苍澜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彩云给南宫梳拢着头发,追月在一旁絮絮叨叨的禀报。
“哼!任他千万条计策,咱家公主还是他主子。让他吃他敢不吃,哼怎么不撑死他。一条老狗不咬人,整天就知道算计人。”
彩云一边梳头,一边数落着苍景空的不是。
“莫要乱说话,这里是他们经营了多年的地方。被他们听了去不好,这明枪好躲,暗箭是最难防的。你们打从今儿起,都警醒着点儿。小心苍澜暗中下绊子,遇事儿多个心眼儿。这趟出来,恐怕不是如想象那般轻松。”
南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大王城她也算作是呼风唤雨。可不知为什么,到了生她养她的长安。忽然有了一股无力感,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一切掌控一切。
看似平静的奔丧,其实暗流涌动。一个不小心,便会触到暗藏的礁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