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田蚡听见这句话脸都快绿了。现在他就不想听大事不好这样的话。
“奎校尉死了。”报信的羽林声音发颤,好像还没有缓过神儿来。
“死了?”云啸也是很吃惊,他已经着人监视羽林的大营。一旦有人逃走,则按临阵脱逃处置。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奎旭居然就这么死了,云啸还以为他会抵赖一阵子。甚至还为怎么撬开他的嘴而挠头。
云啸与田蚡放弃检验尸体,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奎旭的营帐里面。尸体向下趴着,喉咙处有一滩凝固的血。苍虎将尸体翻了过来,奎旭的眼睛半睁半闭着嘴张得老大。双手卡住脖子,似乎是要阻止血管里面的血液流出来。
苍虎掰开奎旭的手,看见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凶手用的是刀子,一把非常锋利的刀子。奎旭的脖子几乎被割开了三分之一,受了这样的伤即便是二十一世纪也很难活下来。仔细的检视了一下衣服甚至是靴子,没有发现其他的伤口。看起来这奎旭就是被一刀毙命。
“看起来他是被人从背后杀死,凶手是个左痞子。手劲非常的大,能将人的头一下割开三分之一,这一定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云啸好像法医一样的验看着尸体。云家的家将已经见怪不怪,可是田蚡却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凶手是左撇子。”
“很明显他的伤口深浅不一,很明显不是刀剑一类的兵刃造成的伤害。而右深左浅则是因为凶手是左痞子。刚开始下手力气很足。遇到颈骨之后力气有些懈怠,刀子沿着颈骨切过便越划越窄。所以造成了这样右深左浅的伤口,如果是正常人伤口的情况则完全相反。
能在背后下刀子的,一定是他的熟人。一个优秀的军人非常在意自己的背后,能将背后毫无防备的交给一个人。说明他对这个人充满了信任。所以杀死他的凶手,很可能还在这里。”
云啸不紧不慢的解说完毕,田蚡的眼睛里已经全是小星星。可是听到凶手还在这里时,眼神里又充满了恐惧。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自己的亲卫靠了靠。不过田蚡很快又离开了侍卫,既然羽林不可靠。那么谁敢保证自家的侍卫就可靠,还是云家的人可靠一些。田蚡又走到了云啸的身旁。
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羽林。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位鬼神莫测的侯爷指认自己是杀人凶手。现在没人不相信这位侯爷的话。因为他说的句句在理。都是战场上下来的,谁都见过死人但能从尸体上分析出这么多道道来的,还真不多。即便是长安城最好的仵作都没有这样的水准。
目光来回的扫视了几圈,云啸忽然将马鞭指向一名羽林侍卫。他的马鞭刚刚扬起。那羽林侍卫已经“铮”得一声拔出了佩剑。剑光化作一道闪电向着云啸的咽喉便刺了过来。
可长剑刚刚抽出。他的手腕儿便被一刀鞘砸中。荆楚第一剑客肯定比他要快。戴宇这一下相当的狠,听声音估计腕骨已经被敲碎。这家伙就是侥幸不死,这只手也再不能持剑。
“你太冲动了。我还指的是你身边的人。”云啸的话让这名动手的羽林侍卫差一点吐血。
“把他抓起来,他才是真正的凶手。”云啸一指愣愣站在一旁的另外一名羽林。
“冤枉啊侯爷,冤枉啊。卑职什么都不知道啊。”
羽林被数名乡勇架住,不住的喊叫大声的喊冤。
“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凶手是你,而不是他的么?因为在我说出凶手是左痞子的时候,你换了拿剑的手。你告诉我左痞子用哪手持剑?呵呵,你坏事就坏在你太聪明。我看你们的时候,所有人都紧张。军伍上的人一紧张就会握紧手中的兵刃,而你的手却伸向了剑柄。看来你有一个好兄弟,肯为你挡这一劫。不过可惜,他不是左撇子。现在你对本侯可曾信服。”
云啸的一席话说得本来还存有疑虑的羽林,都将目光看向这个被架住的家伙。
“哈哈哈,都说临潼侯机智无双。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真的认定可以抓得住某家?”
云啸脸上的笑容一窒,随即想到了什么。“掰开他的嘴。”云啸急切的吼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家伙脸上带着笑可是嘴角却已经流出了血。
“你是斗不过中行悦大人的,你……”后面的话被大口涌出的鲜血说吞没,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往外涌着血。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大哥,大哥。”被按倒在地上的行刺者哭号着嘶吼。可是他的那位带头大哥已经听不到他的呼唤。
云啸的脸色铁青,没有想到在汉代居然已经有了口中藏毒囊的玩法。这王八蛋还真玩得起,也不怕一失口给吞下去。
“将这个人带走,严加审问。看看能否问出点什么。田兄咱们去看望一下东胡使,莫让这老小子跑了。”
东胡人大营的混乱稍稍安定,那些逃走的家伙没有听见厮杀声。陆续的正在归队,营地里面杂乱不堪。阿诺正气急败坏的训斥那些临阵脱逃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