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
“臣附议。”
一连走出了五名言官,对着刘启施礼。其他的朝臣也是跃跃欲试,他们都不想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家里的子弟跟随云啸出征,结果弄得一个都没回来。此仇不报焉能平息心中的愤怒。偌大的宣室嗡嗡声一片,都是要弹劾云啸的言辞。
刘启眼睛一眯,这样敢于公然违抗自己圣旨的行为的确应该严惩。
“大行令好大的官威啊,老身今天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一呼百应。”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一个少年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朝臣们赶忙向这位第一母亲施礼朝觐。
刘启同样施礼道:“娘,您怎么来了。”
“多年不来了,今天来听听。这一听吓了老身一跳,这天下还是刘家的天下么?”
“娘您这是……”
“我还以为这天下姓栗了呢,居然可以在朝堂上胁朝臣而令天子。难道云侯就这么不得人心?你们为何这么众口一词的对付一个娃娃。”
太后一出现,栗贲便心中叫糟。因为搀扶着太后的少年正是该死不死的云啸,看来这家伙是去走路线去了,失策啊。待太后说完话之后,栗贲的心更是凉了半截。太后这是分明是要举起屠刀的节奏,恐怕今天这事情不好善了。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尚且知道上阵厮杀为国尽忠,在淮南被人生生的围困了一个多月,吃草根树皮过日子。你们倒好,一个个的在背后捅刀子。这难道就是我大汉的朝堂之风么?这难道就是我大汉对于功臣的待遇么?
长此以往,还有几人愿意领兵出征平定四夷?朝廷要靠你们这些腐儒去打仗么?说,刚才不是众口一词么?说啊你们,继续弹劾继续。说,还有谁?”
太后的拐杖跺得地上的地板咚咚直响。朝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像死狗一般安静。刚才还做义愤填膺装的众位大臣,现在全都将脖子缩起来,纷纷打算将乌龟装到底,打死也不啃再发出一点声响。
第一母亲的雷霆之怒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就连刘启也不敢轻易接招。再说,他本来就对这个栗贲心存不满。此时正是一个借题发挥的好机会。栗贲估计是出门没看黄历,今天居然被大汉朝两位权利巅峰的主惦记上。按今天的话来说,想死都不容易,只希望二位别搞什么凌迟之类的行为艺术。
栗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淌,浑身哆嗦着跪伏于地。
“云啸,朕知道了你的难处,你的事情周太尉已经有专门奏报。难为你了,虽陷死地而其志不改。朕心甚慰,朕心甚慰。”
云啸立刻拜伏于地,做抽泣状。袖子里面的姜汁不停的往眼睛上抹,眼泪夺眶而出哗哗的淌个不停。
刘启见云啸的样子,心中更是恼怒。
“朕知道你委屈,待朕为你出了这口气。娘,您先做。看儿子如何处置了这厮。”
栗贲咣当一声昏了过去,今天算是栽到家了,看这意思皇帝是打算要自己的性命。
“大行令栗贲,攀诬忠良之臣。邀宠罔上,着即削去官职着廷尉署严加侦讯。御史丞着重拟罪重处。”
“诺。”
“诺”
“云啸,你小小年纪官做的太大也不好。朕加封你为临潼乡侯,望你善待乡邻与民休憩。”
“臣谢万岁隆恩。”
云啸跪伏在地上,眼泪依旧不停的流淌。他娘的姜汁挤的太多了,眼睛辣死了。
“娘您看这样处置可好。”
刘启问向坐在身边的太后。
“这是朝廷的事情,老身不便干涉。陛下处置公允即可,不必事事都问老身。”
“呃……”
无言以对的刘启只得搀扶太后离开,朝臣拜服恭送。
“退朝”
千度堂皇的声音再次响起,朝臣们秩序井然的退了下去。看向云啸的眼神不再有一丝一毫的仇恨,而是裸的巴结。当即便有数名胡子花白的家伙询问云啸是否婚配,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立刻捶胸顿足,做痛苦万分状。
老奸巨猾的刘骜分开众人,拍了拍云啸的肩膀。
“老朽恭喜临潼侯,刘某今天摆下家宴临潼侯不会不赏光吧。”
“宗正卿切莫如此,我与刘兄兄弟相称。高攀一声称您为伯父,您的家宴能邀小子,真是让小子受宠若惊,今夜一定去叨扰一杯水酒。”
“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心满意足的刘骜打着哈哈走了出去,那些想请云啸饮宴的勋贵全都失望而归,暗恨自己下手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