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通常由于某种错误判断,导致意外的发生。从而引起恐慌,行为失常以及精神与的崩溃。
两千年前的心理学家完美的论证了两千吴军骑兵的心理特征。
当左右两军分开,呈扇形包抄了颜家村子。事先他们被告知庄子里只有百十户庄户,占领这座小庄子根本不费什么劲。只要一个冲锋便可以解决战斗,拿粪叉的庄户什么时候是骑兵的对手,
当他们刚刚冲近两百步,冰雹似的箭雨便扑面而来。许多人还来不及摘下挂在马上的盾牌便被射落马下。冲刺的骑兵仿佛拍打在岸边的巨浪,瞬间便被撞的支离破碎。
突然的打击将这些骑兵打懵了,他们不明白百十户的庄子。就算是妇人孩子都算上也射不出来这么多的箭矢,这严重的不科学。
还没等这些骑兵从最初的懵懂中反应过来,第二波箭雨便洒了下来。哀嚎落马的骑士足以证明,庄子里的这些人用的不是庄户的软弓,而是军队用的硬弓。
只有弓箭才有这么快的射速,可以撼动冲锋的骑兵。噗噗的箭矢穿透铠甲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前排的骑兵纷纷落马,后排的骑兵还在向前冲锋。飞驰的马蹄踏中了夕日袍泽的身体,万马奔腾中仍然可以听见骨头碎裂与袍泽哀嚎的惨叫。被踏碎了胸骨的正在翻滚挣扎,被踏中的头颅便像一个破西瓜般四分五裂,灰白的脑浆合着血水犹如西瓜瓤似的四散飞溅。
空气中的血腥气忽然的浓重了起来,栾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苏醒。
“太过瘾了,上一次经受如此多的骑兵冲锋还是在云中。匈奴的铁骑,比起这些人来强的太多。如果是匈奴的铁骑,他们一旦发动冲锋便不会停下,也不会这样半路溃退,想要打退他们的冲锋只能将他们全部杀死。再说怎样的傻子才会让手下对着不利于骑兵冲锋的庄子这么干。”栾布站在柴草垛上,看着溃退下去的骑兵缕着胡子对身边的栾玲说道。
“爷爷啊,吴军里能统御这么多的骑兵恐怕只有您的老友项将军。您这么说他,可是有点……”
“你这鬼丫头,不过老夫也甚是奇怪。为何三秋不经侦察便发动这么大规模的冲锋,以致损失惨重。看样子这一次失败的攻击,至少让他损失了五百骑,而我军却还没有伤亡,这不像是他的作为。”
栾布眼神中有些狐疑的看着尸体遍布的战场。
相比之下,云啸便洒脱了许多。经过初始的慌乱,军寨中已经恢复了秩序,渔老与一众墨家弟子安抚着庄户,支起备用的军帐供大家夜间居住。还挑出一些庄户与妇人给大家煮了一餐热气腾腾的午饭。
三弓床弩射杀了几面前来试探的吴军骑兵,那些吴军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云啸放下望远镜,有些轻松的走下了只有三丈高的军寨。
“渔老,入夜之后让庄户们回家搬东西。所有的东西都要搬进军寨,粮食被褥等等等等,都要搬过来想必他们要在这里住些天。”
“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吴军突然出现?”
“不是突然出现,已经有人提前找来了。这些骑兵只是召唤来的援军而已,如果我料的没有错。估计过几天还会有增援的步兵到达。咱们杀了人家那么多的人,又抢了这么多的财货,指望人家不报复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们做的非常小心,军寨烧毁了。后路是苍家兄弟亲自扫的尾,怎么会?”
“苍家兄弟也扫不断车辙,金子那么重车辙早已经在路上压出了两道深沟。这些深沟就像两条粗大的箭头,一直指向我们。怎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老栾布带着一千几百号手下过来耍威风,不然刚才那些骑兵便会占领庄子,切断我们的供给。”
“幸亏矩子有先见之明,在军寨中打了一眼井,不然只水源一项咱们便会被他们困死。”
“好了,骑兵的进攻已经被栾布打退。让庄户们回家拿东西,幸亏前些天抢了昌邑侯的运粮队。不然还真不好挺过去,算下来咱们的粮食就算加上栾布的人,也够咱们吃一个多月的。不过吴军嘛……嘿嘿”
云啸知道,一旦颜如辛将淮泗口藏有吴楚军军粮的消息告诉周亚夫。周亚夫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吴楚军的粮草一断,看他们能撑几天。
现在要想想怎么能阻止栾布进入军寨。仓房里面的东西是万万不能给老家伙知晓的,那么多的金子说不定这老家伙会来个黑吃黑。
“将军,庄子里面竟然有伏兵。我军刚一靠近便箭飞如蝗,我军损失惨重,折损军马五百有余,据属下观察庄子里至少有一千伏兵。”
项三秋气得一鞭子狠狠的甩在昨日那斥候的脸上,那斥候又不敢躲,殷虹的血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也不敢擦。
“来人,拖下去斩。”项三秋用力过猛,胯下的坐骑稀溜溜的叫了一声在地上转着圈子。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斥候嚎叫着被项三秋的亲兵拖走,一声惨叫之后一颗血粼粼的人头便呈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