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马刀“当啷”一声便扔在了卫东宝的面前。
“出去,杀一个吴军的军卒回来。拿他们的头换你们的头,这叫投名状。纳了投名状,你便是我的手下。不但你们不会被杀头,便是你们的家人不会被牵连。
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梦自己圆。几位,云某人给你们只能这么多。你们自己选吧。”
云啸此时的做派很像梁山团伙的头子,卫东宝很像一个叫林冲的家伙。只不过这里不是梁山的聚义厅,而是宁以熙的中军帐。
卫东宝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身上冒出,然后顺着鼻尖滴答滴答的滴在了地上。伸向马刀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手抖的像赵本山嘴里的吴老二。
“啊~~~~~~~~”
终于卫东宝拾起马刀,惨嚎一声便冲了出去,那声音凄厉无比仿佛要将肺中的空气全部喷出来一般。卫东宝瞪着血红的眼睛,对着昔日的袍泽乱砍乱杀,军帐外面一阵的混乱,接着便响起了弩机的发射声和巴图的喝骂声,还有俘虏的惨叫声,过了好一会儿混乱停止了,乱糟糟的军营又净了下来。
卫东宝拎了一颗人头回来,也不知道他究竟杀了几个人,反正是弄的满身的鲜血,将人头掼在地上然后放声痛哭,声音之凄惨有如孤狼的嚎叫。在昔日袍泽与自己的人头之间做出取舍,对许多人很容易,对许多人却很困难。
背叛者最大的伤害来自于自己的内心,无论何时自责与愧疚会伴随他的终生。
第二个人捡起了马刀,接着便是第三个第四个。在匈奴汉子的攻击下,抵抗最久的人无一例外的向背叛自己的袍泽挥舞起了马刀。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意外。放下武器的吴军士卒被无情的砍杀,而抵抗到最后的人却得到了宽恕。背叛与背叛之间做着完美的转换。
每一个人出去便会引起一场骚乱,然后是弹压。然后是另一个拎着马刀的人出去,然后……
云啸面前的人头逐渐的增多,当最后一个人哭号着跑进来之后。军帐外面已经血流成河,能站立起来的军卒不足五十人。
云啸点了点头,对着门口的巴图做了一个切脖子的手势。机括声再次响起,这下军帐外再没有一个人可以站着了。凶恶的匈奴人开始寻找着还能喘气的补刀。
这些金子,云啸不打算上缴给刘启。当然不能留活口,留了八个活口云啸都认为多了。
铜钱满满的装了八十车,这是最后一次运输。卫东宝领着八个降卒在营寨内拼命的放火,当他们归队的时候冲天的大火已经完全吞没了曾经的军寨,还有他们昔日的袍泽。
“我们走。”云啸打马走在最前边,看见了烟火的驻军肯定会来查看。再不走,那便会有麻烦。
卫东宝坐在马车上,回头看着浓烟滚滚的军寨,那里燃烧的不仅仅是木头还有自己的过去。
人生是一场没有目的的马拉松,需要不停地在每一个岔路口做出选择。而每一个选择,都将通往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命运之路。
颜家庄子的旁边立起了一座巨大的军寨,军寨的规模驻防两千人绝对没有问题。一座座巨大的库房正在修建,军寨的中央一堆堆东西被厚重的幕布覆盖。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都是半夜拉来的。卸车的军卒还穿着不一样的军服。
颜家的庄户不像其他的庄户那样喜欢打听,八卦在这里没有市场。两名村妇在路上撞见都要互相施礼,整个庄子和谐的一塌糊涂。将这些金子放在这里,是再安全不过的存在。
云啸的建筑方法很特别,别人建军寨是用木头搭建。而云啸是在两排木栅栏之间填土与碎石的混合物,后世的灌浆修造法被云啸完美的运用。这样的军寨不但可以修的很快,而且坚固防火,与那些临时修建的木质军寨有着本质的区别。
帮忙修造军寨的颜家庄户受到的待遇非常的好,大块的猪肉炖上干菜,蒸得白白胖胖的馒头看着就有胃口。晚上还每人发一坛子浑酒回家,颜家的庄户没有不挑大拇指称赞云侯人品的。
颜清每天听到的都是自己眼光独到,招了一个好女婿云云。弄得老爷子整天咧着嘴,将自己不多的几颗牙齿秀给大家看。
颜纤更是在人们艳羡的眼光中羞的不敢出门,整日里躲在家里秀自己的嫁衣。弄得云啸心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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