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的砖其实就是捞河泥烧成砖坯,然后用河底沉积的胶泥沾合来盖房子。云啸看着满山的石灰岩就叹气,这不是现成的水泥么?怎么就不知道利用。
挖山凿石这样的力气活,还真得这帮子肌肉男来干。
找来老余让他采购了许多石炭,开山凿了一座砖窑。找来石匠弄了两块巨大的花岗岩弄成石磨。大块的石头被杂碎,四头犍牛不停的磨碎小块的石灰岩。
河里的粘土也被不停的挖上岸,晒干然后和石屑碎末一起的煅烧。大堆的石炭被点燃,碳酸钙被分解成为氧化钙。整整煅烧了三天以后,云啸这才吩咐停火。
巨大窑室内的热气放了一整天才算放干净。云啸弄了一锹灰白色的粉末,用水搅拌。好半天才凝结成块,看来灰号还是不够。反复试验了多次,终于弄出了灰号合适的水泥出来。
河边烧砖,山上烧水泥。
归附的匈奴人很辛苦,不过他们却很快乐。这里干活白面馍馍随便的吃,没有鞭子月底居然还有工钱。工钱发下来,给儿女买些布料做衣服,再打些浑酒弄两样小菜,虽然比不得草原快活,但是也比别家的战俘强多了。两个月间,一群草原的牧民变成了大汉第一批工人阶级。
秋老虎来了,炽热的关中大地迎来了老天又一轮的炙烤。苍澜几个月的辛苦终于结出了硕果。苍景空来了一次,喝着挺着大肚子的海棠敬来的茶老泪众横。对云啸千恩万谢,头在地上磕的砰砰的响。云啸挺着都头疼,好言安慰了一番,留着吃了顿饭打发走了这位苍公公。
苍景空走了,庄上奇怪的人多了。
有骑高头大马的,有麻衣草鞋的。有步履蹒跚的老人,也有行走如飞的壮汉。很明显这些人是有组织的,他们统一到了墨家矩子住的小院报道,然后就在那里住了下来,也不知道一个小院怎么能住下那么多人。
对于这种类似于黑社会的组织,云啸决定还是敬而远之。惹不起啊,只好躲着。
直到小白也开始躲的时候,云啸就知道幻天回来了。还是抱着一柄长剑的死样子,站在门口便说矩子有请。
许久不见的墨家矩子躺在床上,肚子鼓的大大的,用手一戳好像里面都是水。完蛋了,肝腹水。人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就算是没救了。
矩子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黄绿色,十分的怕人。离这样的人最好远一些,肝病最是传染。
“云侯,叨扰这段时间很是过意不去。多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哪里,不知道矩子的病如何,要不要我托人请一位御医来看看。”
“不必了,自己病自己知。我没有几天的活头了,今天我请云侯来是有事情托付,我观云侯才学应为天下翘楚。我死之后,墨门三十九名弟子便拜在云侯门下。务请云侯照拂好他们。”
不是吧,让老子替你做黑社会老大。回头看了看身后高矮胖瘦各异的男女老少,云啸有些头大,正准备拒绝。不料墨家矩子却吩咐道:“还不参见新任矩子。”
下面的高矮胖瘦一起下拜,口称参见矩子。
这分明就是逼良为盗,赶鸭子上架。回头再看墨家矩子已经是有进气没有了出气,眼看就要挂。
如果有氧气的话,云啸真想给他打点让他坚持一下。这黑社会头子另找人做,我真的不适合。
墨家钜子没有理会云啸的祷告,跟随着黑白无常毅然决然的去了,只留下凌乱的云啸不知所措。
墨家的丧葬仪式很简朴,简朴的都有些寒酸。一匹麻布包裹着矩子的尸体,烧成骨灰之后倒在了河里。云啸认为这样做非常的有必要,至少斩断了感染源。
“渔老,在下对墨门一无所知。您老德高望重,不如找个矩子还是您来做吧。”
“矩子不必推辞,墨家钜子向来是前任矩子指定。既然前任矩子指定了云侯,您以后便是墨家的矩子。若有不从我渔老第一个不答应。”
靠,这想辞职都不成。
“不知墨门的山门在何处,听说墨家有一座机关城,规模宏大构思精密奇巧。不知在何处?”
“机关城?老夫一生都在墨门,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机关城。不知矩子从哪里听来的?”
……好吧秦时明月是骗人的。
“那墨门有什么产业?”
“墨家崇尚节俭,食糙米穿麻衣哪里需要什么产业?”
“那你们?”
“我们平时都是耕种山林,纺麻织布。”
我了个靠,又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