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两人快速地搜找后,这一问题也很快有了答案,在村子最后头一座小院内,居然堆放了三四十具男女老少的尸体,此时尸体已经发臭,更有无数苍蝇之类的飞虫在他们上头不断飞舞着,看得人头皮发麻。
即便是孙途和鲁达这样杀过不少人,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看到这一幕后也是心头发寒,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这是附近哪里的盗匪所为吧?当真是好狠的手段,居然把满村几十口人全给杀了……”鲁达面有怒色地咬牙道。
“是啊,这些盗匪实在可恶,抢了东西还如此没有任性地屠灭了整村无辜。怪不得这青州境内一路都不见有什么人影,几十里内荒无人烟呢。”孙途也是一声叹息:“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些盗匪之前还曾在这村子里盘桓过一段时日,不然也不会把尸体都刻意堆放到这儿了。”
手段凶残,毫无人性。这就是孙途在看到如此凄惨一幕后所给出的判断,可他心里除了愤慨之外,又总觉着有些怪异,这些贼匪的手段可与他以往所知道的那些占山为王的盗匪太不相同了。
不过无论如何都好,今日也只能先在这村子里落脚歇上一晚了。当然,孙途心里也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上任后只要有机会,就要为这一村死难的百姓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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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府衙,知府公厅二堂。
杨志正单膝跪在本地知府慕容彦超的面前,额头已现出了几颗汗珠来,因为对方施加给他的压力可着实不小啊。
慕容彦超是个四十多岁,方脸浓眉,气势深沉的官员,此时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志,直到给足了对方压力,方才沉声道:“杨志,这都已经两日了,为何还不见孙都监他来府衙啊?你们可知道这是对本官的大不敬吗?本官若真要发落于他,只凭此一条就已足够!”
杨志这才开口道:“府台恕罪,孙都监之前就曾提到他有些私事会耽搁上几日,所以才……”
“他既然是朝廷官员,就该一心为公,岂能有此私念?而且之前本官也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三天时间还不够他及时到此见我吗?还是说他对本官有什么看法,想借此削我面子啊?”慕容知府立刻开口打断道。
“不敢,孙都监他对府台你绝无半点不敬的意思,或者是……是他在路上又遇到什么事情延误了吧。”杨志擦了擦头上的汗又帮着解释了一句。他是真有些后悔非要先一步赶来青州了,早知道对方会拿着这么点甚至都算不上过错的小事大做文章,那还不如跟着孙途一起缓慢而来呢。
本来即便孙途他们再迟个十天半月来青州也不是问题,可偏偏杨志率其他人先到一步却让慕容彦超抓到了说法,从而几次逼问,给足了他压力。而他一个从七品的武官又怎么敢得罪四品文官呢,自然是大处下风。
慕容彦超却是一声冷笑:“本官的耐心可有限得紧,我再给你们一天时间,若明日天黑前孙都监还不能到我跟前,一切就按军中规矩来。”这话一出,顿时就让杨志更感慌张了,他是真没想到对方在还没见过孙途一面时,就已经将之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将之铲除了。
他却不知道,早在数月前,梁师成已经着人将孙途与自己之间的矛盾道了出来,并让他找机会除掉此人。作为梁太傅手下的忠实走狗,慕容彦超自然是要尽心办好这一差事了。而且他还打听到了孙途之前所做种种,更明白要趁其立足未稳的时候先压住对方,使他再无翻身可能。
在把杨志随手打发后,一名下属突然神色凝重地跑了过来,并送上了一份状纸:“府台,这是那罗家村唯一的生还者所告状纸,就在三日前,其村落被一支来历不明的盗匪袭击,全村四十三口皆被害……”
慕容彦超先是有些不耐地随手接过了状纸,但很快地,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冷笑来,这或许又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