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唯唯称是的刘知县在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差点蹦了起来,怎么这位武官才刚到本县就已知道劫案内情,这是什么人告的密?可索超压根就不给他细想的机会,又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刘知县:“刘知县,若你郓城县无能为力,某自会向济州府调兵,如果连济州府的兵马也奈何不了那伙贼人,我还可以向大名府,甚至是开封府请兵。你就给我个准信吧,这伙贼人你能拿下吗?”
索超不愧是急脾气的人,直来直去地就把个问题给抛在了刘知县脸上,让他连半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了。光是向济州府求援兵已经让他很是担心了,更别提把事情捅到朝廷里去,那他的前程也就彻底完了。这让刘知县下意识就叫了一声:“不可……我是说不必,其实本县还是有办法攻下那虎头寨,捉拿杜虎等一干犯人,并夺回生辰纲的!”此时哪怕再是困难,他也只能先把事情给应下来了。
“此话当真?”索超却有些不信道。
这时宋江才走上前来说道:“索将军但请放心,卑职一定会竭尽全力协助县尹尽快把那伙贼匪捉拿归案。而且,如今我县城里不还有索将军和一众边地精锐吗?有你们在,何愁攻不下小小的一座山寨?”
宋江的面子还是要卖的,索超这才缓和了脸色:“若真能如此自然最好不过。刘知县,此事可就交给你了,三日之内必须拿下那什么虎头寨。”
刘知县一听更是满心苦涩,自己在此都已六年了还拿那虎头寨没任何办法,可这位倒好一张口就要在三日内攻破山寨,这怎么可能嘛。但此时他可不敢再与之争辩,只能含糊地先应了下来,想等过后再与之商量。
宋江见此也稍松了口气,忙道:“索将军从大名府赶来一定困顿不堪,今日就请各位在馆驿中歇息一晚,明日再出兵破贼也不迟。”
“对对对,宋押司,此事就交由你来做了,一定要让索将军他们歇好了。”刘尧臣也看出了索超对宋江态度的不同,便顺水推舟道,同时还给自己的下属打了个眼色。宋江忙答应下来,然后请了索超他们往一旁的馆驿而去。
直到此时刘知县才算是松了口气,索超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但气只吐出一半,又哽住了,因为眼下又有难处了。之前好不容易才定下的策略一转眼就被索超的到来全盘破坏,这下似乎只剩下攻打虎头寨这一个法子了。可那虎头寨岂是这么好攻的么?
正当刘知县深感为难时,满脸乌云的刘渊也走了过来。这么一闹,他的计划全被破坏,自己恐怕依然难以脱身哪。刚才,趁着刘知县应付索超时,他叫过了守在门前的差役详加询问,这才知道坏了自己好事的居然又是那个叫孙途的少年,这让他心头大恨。
不过此时的他却不打算自己出手,而想到了借刀杀人,便来到了刘尧臣身旁,小声把孙途在县衙外与索超说的话给复述了出来,这听得刘知县面色铁青,咬牙道:“好个大胆刁民,居然敢如此胡言乱语,你这就把人给本官拿下了投进大牢里去!”
“县尹不可,那孙途既然能和索超搭上话自然会被他记在心中,此时拿下他只会多生枝节。”刘渊却赶紧劝阻道。
“那该如何是好?”
“卑职以为可以这样……”刘渊凑上前去,把自己的打算给道了出来,听得刘尧臣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