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孙途很清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和麾下兵马一向声名在外,自然会惹来不少人的嫉妒,然后便会有那不开眼的家伙以挑衅折辱自己手下,以求踩着自家扬名。像这样的情况若不立刻还击,把他们都打疼了,吓住了,只会让别人变本加厉。所以今日这看似冲动的行为其实也是他深思熟虑后得出的最佳选择。
眼见孙途已拿定了主意,童沐只能闭口不言,有些无奈地看着孙途迅速点齐人马,然后三百多人就随在其身后呼呼啦啦,气势汹汹地就冲了出去。
在沉吟了半晌后,他才若有所思道:“这千里手下的军马真已强到如此地步?居然敢以数百强袭十倍之敌?若真如此,我还是太小觑了他啊。”
西门离着他们所在的营地并不是太远,只沿着长街跑上一段,就得以顺利出了城门。然后领路的军卒就遥遥指着那边某处营盘说道:“钤辖,就是那家,我们几个兄弟还在外头看着呢。”
孙途凝目望去,就瞧见那座营盘里外都是闹哄哄的,有人坐着,有人躺着,还有好几堆人正聚集在营地里头大呼小叫着,显然是在赌钱关扑了。而对于这样败坏的军纪,这支军队的将领竟选择无动于衷,只此看来,就可知道这支官军压根就没什么战斗力可言了。
看了眼立在军营正中间的范字大旗,孙途已举起了手中枪,远远一指,高声喝道:“杀过去,只要不杀人,其他都好说。就让我们好好教他们军队该是个什么样子,再砍了他们的旗杆!杀!”
“杀!”在紧随着孙途暴喝出这个字后,几百亲军已迈开大步,跟在孙途身后急冲了起来,杀向了三里地外的那座营盘。
此时,营盘内的那些官军也听到了城门口传来了杀声,不少人都好奇地张望过去,看着是一支官军往前冲来,他们不但没有半点防备之意,反而哈哈笑了起来,他们只道这是哪支军队在作操练,看着实在有些愚蠢呢。
可很快的,这些人就笑不下去了,因为他们发现这支队伍已越冲越近,当先不少人手中的兵刃都已举了起来,在日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慑人的寒芒。
“他们……他们要做什么?”
“快,快去禀报团练,就说有敌人来袭……”
“快,你们几个赶紧守着营门,不要让他们冲进来!”
里头这些个家伙顿时就已乱了,不断高叫着,胡乱发布着命令。可那些军卒这时都吓懵了,虽然有一部分被吼叫着站起身来,可他们身边却压根没有可用的兵器,只能是空着双手跑到营门前,傻乎乎地看着那支如如狼似虎的军队迅速跨过数里距离,直冲杀到自家面前。
“你们做什么……”还没等当先一名军官喝问出声呢,冲在最前头的孙途已一脚踢出,将之踢得打横滚出,惨叫不止。这还是他留了力的,不然一个窝心脚就能要了对方的小命。
有了孙钤辖的以身作则,其他将士自然个个奋勇,毫不留情,如虎入羊圈般扑进军营,手中刀快速劈砍,只片刻间,就已把营地里的几百人都给砍翻在地。要不是他们出手时都拿捏了力道,再加上用的是刀背,恐怕只这一场冲杀下来,就得死上几百人之多。
孙途更是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吞吐舞动,将拦在面前的那些官军都杀得呼痛退缩,当真是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冲杀到那根旗杆底下,喝令让人砍断它后,孙途才高声喝道:“叫范凤出来见我!”
“叫范凤出来!”其他将士也跟着高声喝叫,声音之大,几里外都能听得清楚,不远处其他一些军营的人此时都看傻眼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一幕,这下淮南路的高邮军可算真要出大名了。
同时,还有不少人开始打听起这支闯营的军队的来历来,孙途他们这一闹造成的影响可是相当之大,或许不到天黑,整个金陵就都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