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有几个孩子甚至都小心翼翼地跟孙途讨要起更多的汤药来吃,着实让他感到一阵哭笑不得,好一阵说才把他们给打发了去。
直到做完这一切,孙途才得以歇息一会儿,这时结桑却又走了过来,笑看着他道:“孙施主,小僧之前一直都在想你为何会当众说出那样的话来,可总是不得正解,不知你可否为我解惑呢?”
“哦?上师是指我将功劳都归于你吗?我本就无心在夏国留多久,所以百姓的感激于我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了。而且我说的也确是实情,我所以会来此,正是上师你一力促成啊。”孙途回望对方,很是坦然地说道。
面前的僧人虽其貌不扬却是有着大智慧的,而且还早已看透了一切,所以孙途自然也不用多作隐瞒。但结桑依然有些不能接受似地摇头道:“应该不光只是如此吧?施主你还有其他不可说的目的!”
“上师真是慧眼如炬……”孙途苦笑一声,自己的这点心思居然还是没能瞒过对方。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阴谋,所以他也不怕直言相告:“其实在下的意图已经在那一番话中了,我就是希望上师,以及你所在的佛门能让更多夏国百姓信奉皈依,如此而已。”
“嗯?”结桑仔细看着孙途,发现对方的确没有在欺骗自己,这让他再度皱起了眉头来:“只是如此?这对孙施主能有什么好处吗?”
“目前看来未必会有什么好处,但将来就难说了。”孙途笑了下道:“我希望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夏国全民都信奉佛门,从而让他们一心为善,以此来消磨党项族人的好战强掠之心。如此他年我的国家将少一大敌,而对夏国来说也将减少太多的伤亡,岂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结桑再度愣住,他是真没想到孙途竟怀了这么大一个目的在行事。半晌之后,他才喟然一叹道“孙施主之胸怀与雄心确实远非小僧所能揣度。不过这也正是小僧毕生的愿望所在,只想这天下再无兵戈之事,百姓人人向善……”说着,又宣了一句佛号,再向孙途郑重合什行了一礼,便退了开去。
此后几日,孙途一直就在定州城外的这两个村子里和那些郎中一起忙着救治病人。在孙途拿出的药物,以及郎中们的配合下,这场本来可能带来极大伤害的疫病终于在五六日后得以完全控制,哪怕一些病人并未彻底痊愈,但看情况也不可能再有反复了。
直到这时,孙途才功成身退,重新回到的定州城。而这一回,他已成为城中名人,不但百姓对他交口称赞,就连越王都对他另眼相看,特意跑到二门处相迎,真是给足了面子。
收下越王所赐的千两黄金的谢礼,又和细封常解释了一通自己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家中传下药方正好能治此病,而且还是被结桑上师慧眼看穿后,这一次的事情也总算是过去了。
而在解决了城外疫病的这一棘手难题后,越王也终于再没有了顾虑,当下便决定和他们一起前往京城兴庆府。只是他作为一城之主,手上的军政要事极多,自然不可能说走就走,于是又是好一阵的耽搁。
直到十月下旬,孙途他们才正式得以启程,与他们一起上路的,这次还有结桑蜡伬,此时距离李乾顺的大寿之日已经不满一月时间了。
虽然以夏国快马的速度这点路程其实也用不了几天时间,但是随着真正的冬季降临,一场大雪也适时地从天而降。于是,他们的队伍行程便又减缓了许多,直到十一月初五,在距离皇帝大寿还有十天时,他们才终于抵达了夏都兴庆府。
其实这时候赶到也不算迟,只是他们都未曾料到的是,就因为这番耽搁,却让某些人已经盯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