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只装作充耳不闻,死死地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就是不肯放手。
南承曜又笑着哄了我一会儿,方才状似无奈地笑道:"罢了罢了,算我输了,今夜即便是天塌下来,本王也不出去,就让你像这样抱上一宿可好?"
我依旧不说话,南承曜便笑着对南承冕道:"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脱不了身,即是天大的事情,也只能留到明天再说了。"
南承冕因事出突然,再加上情形尴尬,我的身份也是他不能不顾忌的,因此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又听得南承曜如此一说,心内即便是再不甘,也只能点头,说了一番抱歉的话之后,他方离开了倾天居。
听着一阵错杂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我仍是不敢动弹,虽然已经放轻了力道,却仍是保持着环抱南承曜腰际的姿势。
他亦是不动,也不说话,满室静默中,有月光柔软地洒进来,竟然有了些宁和安详的意味。
不一会儿,寻云的声音自门外重新响起,"殿下,太子已经走了。"
我心底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而之前因紧张和剑拔弩张的气氛暂时抛开了的羞窘,也随之而来。不想让他察觉到,亦不想做得太刻意矫情,我不动声色地轻轻放开环在他腰际的手,再悄悄往床边挪了挪。
突然之间意识到,寻云之所以不进寝殿,而是在门口回话,是不是就是因为怕我尴尬,毕竟之前做戏时的种种,她们都在殿外,是知晓得一清二楚的。双颊立时火热,不由得庆幸此刻房内并没有点灯烛,使得我的羞窘可以藏于这片黑暗之中。
南承曜倒也没取笑我,只是声音听上去略带笑意,他开口吩咐寻云,"到归墨阁替王妃取一件干净衣裳过来。"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衣裳适才洒了酒,现如今恐怕是没法穿了,听得寻云应了一声"是"就欲退下,忙叫住她,"劳烦姑娘替我安抚疏影,我一夜未归,她必然担心。"
"王妃放心,寻云知道该怎么做。"
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整个寝殿又只剩下我和南承曜,我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却没有办法在仅着亵衣与他同衾共枕的情况下,还能做得镇定自若。
他放松身体斜倚在床头,并不说话,可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着,甚至能感觉到黑暗中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
空气中浮涌着酒香和若有若无的暧昧,我深深吸气,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殿下的伤还好吗?"
他笑起来,"方才剑拔弩张之际,王妃尚镇定自若,怎么如今反倒紧张起来了,难道是在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