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去到守将府邸,才发现守将已死在家中,面容平和,似在熟睡中悄然而死,但颈部有可怖的勒痕,又像是被人生生掐死的。</p>
这种手段,正是夏姒遣阴魂入梦行凶之术。</p>
城门处的防御阵纹,需要守将兵符来开启。</p>
守将已死,兵符也随之遗失。</p>
城内的防御能力锐减。</p>
而就在城内一片慌乱中,城门被挛鞮曼率领的匈奴人所破,城墙崩塌,全城震动。</p>
这一晚,牟城被破,城内人口,物资过半皆被匈奴人劫掠而去。</p>
直到次日清晨,消息才传开。</p>
此时挛鞮曼已经从容撤走。</p>
而后数日,挛鞮曼率领的匈奴轻骑神出鬼没,仗着灭世和阴女教余孽的辅助,避而不与赵军交锋,转而奇袭赵境,连破四座城池。</p>
四座城内,皆被大肆劫掠,不能带走的东西则放火烧毁。</p>
另一边,挛鞮赫达所率匈奴部众,从正面兵逼代城,用以牵制李牧。</p>
直到赵王决定抽调兵员,又让大将庞煖也奔赴北境,匈奴来袭之祸才受到遏制。</p>
此时已近九月下旬。</p>
秦赵以北,数百里外,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p>
沿草原往西北方向前行,又数百里外,地势渐高,坐落着一座雄城,便是匈奴王都白狼城。</p>
也是后来匈奴建立国家政权后的头曼城。</p>
这时的白狼城,已成为匈奴的权力中心,且随着匈奴的势力膨胀,对草原各部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峥嵘渐露。</p>
白狼城中央,有一座黄土和巨石垒砌的庞大宫城,就是匈奴王族挛鞮氏居住的王宫。</p>
上午的时间。</p>
王宫中央的主殿,当代匈奴首领挛鞮拓,肩上斜搭皮袍,正在翻看南下各部联军送回来的战报。</p>
他今年五十多岁,正值盛年,身形壮硕,极具气势。</p>
坐在那里,仍比身边站着的一个娇小阏氏(匈奴王族妻妾统称)高了半个头。</p>
挛鞮拓脑门宽厚光亮,头上的黑发扎成一条极粗的发辫,以狼牙为饰。</p>
天上阳光明媚,挛鞮拓看完战报,从座位上起身,眺望白狼城以南的方向,大笑道:</p>
“雄鹰带回来的消息上说,我儿挛鞮曼南下游猎,已连下数城,所得丰厚。</p>
待其归来,我匈奴民众,又可过一个暖冬。</p>
南下游猎已要结束了,所得人口、物资已让人陆续送回,让我们注意接收。”</p>
挛鞮拓身畔站着一个同样穿兽皮的匈奴老者。</p>
其头上戴着一顶花花绿绿的神冒,其人乃是匈奴的大萨满。</p>
他同样也在眺望往南的中土方向:“听闻七国之地,有圣人存在。</p>
南人向来文弱贪生,不知中土的圣人有何不同。</p>
等来年再去劫掠,我亦打算去南人的地方看看。”</p>
挛鞮拓悠然道:</p>
“难得大萨满愿意走动,本王就和大萨满做个约定。等本王征服草原各部,当率大军亲征中土,掳掠七国,以壮大我匈奴之势。</p>
届时,本王会让天下之地尽皆信奉萨满教。”</p>
大萨满缓缓点头,脸露笑容。</p>
而就在这个下午,白狼城外百里,有一只巨鸟破空而下,正是大秦祥瑞的玄鸟。</p>
那晚它奉赵淮中的命令,一路往北飞,就是来找白狼城。</p>
玄鸟在白狼城外百里的荒野,收翅停在一块房屋大小的巨石上。</p>
那石下有一洞穴,是个狼窝。</p>
玄鸟落下,狼窝中冲出一公一母两匹胡狼,看见玄鸟的瞬间就变成了惊惧哀鸣,被玄鸟口中气息席卷,炼化吞食。</p>
洞穴深处有几头小狼也被玄鸟一起卷入腹中。</p>
吃了大灰狼一家,玄鸟颈部的羽毛抖落,滑出一个翠绿色的小葫芦。</p>
赵淮中所得吞空葫芦,共五个。</p>
当初许给穆阳静一个,庄襄王一个,自己手里还剩三个。</p>
玄鸟羽毛中抖落的便是其中之一。</p>
那葫芦出现,光芒一闪,夜御府宿将夏辛从中被放了出来。</p>
紧随其后,又走出牧千水和夜御四吏之一的游天剑纪乾等人。</p>
同一刻,从不远处的荒野,闪现出另一道人影,却是夜御府的将领裴育。</p>
夏辛问:“白副史在哪?”</p>
他们被玄鸟带过来,已经不是第一波。</p>
匈奴人袭赵已有近月时间,玄鸟往来三次,先后将三拨人通过小葫芦装载运送过来。</p>
第一波的白药,已在白狼城附近暗中活动了半个多月,将一应事情探查清楚。</p>
此时裴育,夏辛和牧千水,纪乾等人,带着小葫芦迅速往一个方向远去。</p>
玄鸟则重新腾空,消失在云端深处,不见了踪影。</p>
Ps:这章也三千多,发现我最近变长了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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