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拒绝一位神座的铸造者,宁可被打搅一辈子,都无怨无悔,就算是直接供起来,诸神都会愿意奉献出他们的香火。
“不多说了,今天欢迎来自神陨之地的朋友。”
苏乞年以眼神止住了欲言又止的兽袍青年,明光竹林里,他取出了老神王赠予的纪元血泉,一人一坛。
“老神王的帝流浆!”
天磨神主拍开封泥,就不禁愣住了,那馥郁的纪元陈香,只是吸一口气,就让他生出了醉意,同时看向苏乞年的目光也变得古怪起来,因为据他所知,老神王的帝流浆,都是他老人家一个纪元一个纪元亲手酿造并贮存起来的,就算是九大人神那里一个纪元也分不到几坛,当年也是他凝聚至高命运印记时,方才有幸从时光真神那里讨了一碗,那味道至今萦绕在脑海中。
但今天,他看到了什么,足足十坛帝流浆!且观苏乞年那随意的姿态,手中一定不止十坛存货,老神王这是有多看重他,要知道,一个纪元前,就算是青帝压不住馋虫,亲自登上半截天柱,去往紫微宫中求取,也吃了闭门羹。
这么说吧,他曾经听青帝抱怨过,老神王对帝流浆,是除了身家性命之外,最看重的东西了,虽然有些夸张,但足以体现老神王的珍视。
一坛帝流浆,就算是至高生灵也要醉,在天磨神主感来,这比他昔年从时光真神那里讨的一碗年份还要长,都快接近两个纪元了。
明光竹林里的夜,也是明晃晃的耀眼,这一夜每个人都很尽兴,就连明雨珑白玉般的面容也染上了一层嫣红,冷艳的眸子有些迷离,她扭动着婀娜饱满的身姿,黑裙轻舞,不像是龙,倒像是一条妖娆的天蛇,裹挟着淡淡的清香,似乎比帝流浆还要醉人,她甚至大着胆子伸出修长白皙的玉手,拍了拍苏乞年的肩膀,跟他碰了一下坛子,问道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会是怎样的选择。
“你醉了。”苏乞年瞬间清醒,淡淡道。
“是你太清醒,倒是很想看看,你喝醉的样子。”明雨珑眼波流转,鲜红的唇轻启,她嫣然一笑,裙角翻飞,像是黑夜里的龙精灵,翩然离去。
“小师弟,你这是养……龙为患。”大师兄洛生拎着坛子,摇摇头,也拍了拍苏乞年的肩膀,大着舌头径直远去。
苏乞年嘴角轻轻抽搐,这一夜,其他人都醉了,只有他不敢醉。
他瞥一眼角落里,兽袍青年正搂着石空的脖子,这个野性十足的太古凶兽青年,此刻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哪里还有半分原始气质,苏乞年很有些怀疑,他这一脉,是否与天狗一族的祖上有一些血缘关系。
当然,石空根本不理会他,第一次喝醉的他,蹲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
纪元血泉,就算是帝流浆,也带不走一个纪元的哀愁,更求不到想要的结果,一夜过去,该清醒的终究要清醒,只是有些人迷迷糊糊,有些人半醒半醉,还有如石空一般,没心没肺,躺在一地璀璨竹叶上呼呼大睡,呼噜声震天响。
明雨珑也醒了,又恢复了往昔如霜的冷艳,只是清冷的眸光有些凝滞,似乎在回忆一些什么,有些怀疑,又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最后如玉石般洁白的颈项红晕蔓延,她呼的一声飞出了明光竹林,直到三天后才回来。
因为经过三天的修整与熟悉,布袍少年石空,开始与苏乞年商讨铸造神座了,出师后的他无处落脚,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完成他当初的承诺。
除了大师兄洛生似笑非笑地看苏乞年一眼,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落在石空身上,苏乞年目不斜视,当做没有感应到,虽然当初天磨神主推演过,并无可行性,但苏乞年还是将震元神主介绍给石空,请他看看,是否有铸成时空神座的可能。
封神之象难得,震元神主更在超脱规则与秩序之路上有所明悟,若是再有一张契合的神座,未必不如那些伪唯一真神,日后或许可以比肩唯一真神的道行。
“时空神座?”石空摇摇头,道,“这是天外神座,和命运一般,别说我这刚出师的道行,就算是我师傅,也铸不出来。”
他略一沉吟,复又道:“但我也听师傅说过,天外神座不可沾染,但若是身兼时光与虚空两大神座,又拥有足够的造化,有那么一线微渺的可能,自然蜕变出时空神座。”
“所以,至今无人成功过。”震元神主轻吸一口气。
石空点点头,看向苏乞年,有些歉意道:“除了时空、命运两种天外神座,只要拥有足够的铸材,其它神座我都可以尝试,只是耗时有长短,成品率也有高有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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