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之巅。
着金甲的年轻男子,见到了那株逾百丈高的雷劫木,瞳孔几乎在第一时间剧烈收缩,这怎么看着,都像是那株杀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重生了,即便看上去,还远未恢复至巅峰,依然令他感到无比的心悸。
要知道,其巅峰时期,便是无上王者,也葬在了劫雷之下,如非是那位大帝出手,其遨游星空,不知道要造成多少杀劫。
随后,他就见到了雷劫木下的苏乞年九人。
刹那间,他不禁深吸一口气,心脏如擂鼓,哪怕是圣境的修为,也压不下此刻心灵世界的震颤。
这是一群无上生灵,即便是那位不空天女,也给他以空空落落,不在此方虚空,深不可测之感,世人恐怕没有想到,这一位在圣王山脉横空出世,亦是出自这一脉,即便未能摹刻天碑,也有老辈无上生灵断言,只因其修为精进太快,根基需要垒实,即便如此,也快要闯过第一重无上天关,甚至夺取了一丝无上契机,衍化出了秩序之力雏形。
不是只有绝艳星空下的容颜,更是一位强大的年轻霸主,若是假以时日,足以与补天宫的当代传人比肩。
不只是一位无上生灵如此断言,其中甚至有来自异族的无上存在,那不空剑,惊艳了诸无上,甚至不少无上生灵,都不敢相信,人世间,除了无上剑帝之外,居然还存在这样的剑法。
哪怕出身于战皇殿,觐见过不少紫绶刑天,得到过指点,着金甲的年轻男子依然感到有些紧张,虽然收敛了无上气机,但那一股股属于无上生灵的生命威仪,依然令他感到了莫大的压迫感。
他很清楚,这是一种威慑,显然锁天一脉的这几位,并不待见他。
随即,他的目光落到了苏乞年身上。
即便圣王山脉中,亲眼见证着这一位崛起,打上圣王榜,摹刻天碑,但也没有想到,只是这短短的一段时月,连准王,都接连败在了其手中,甚至当初圣王山脉中,也有消息流传,这一位曾与几位异族准王于混沌虚空交战,结果如何不得而知,传言那几位异族无上,一直讳莫如深,多半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这诸位准王中,尤以四海人龙世家镇守的那条天路上,血族的塔古准王,被诸无上传承所熟知,昔年多次交手,深知这一位的难缠,没想到也被其打爆在界海之上,甚至最后,诸王陨落的异象中,就有这一位。
虽然三海人龙世家未曾明言,但这几日,战皇殿中一直有一种猜测,在那无空海眼之下,塔古准王的陨落,或许与这一位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果说,即便此前种种,都只是猜测与推论,那么近日中央大荒,那座潜龙城前,诸势力的强者亲眼目睹,见证了这一位的霸道与强绝,来自葬龙谷的准王,弹指间被镇压,连蕴养多年的准王兵都被徒手折断了,这种伟力,几乎在一日之间,就震动了整个大荒。
那位葬龙谷走出的准王,诸无上传承很清楚,昔年也曾名动五荒,震动星空下,或许距离顶尖准王都不远了,却依然惨败,这其中蕴藏的意义,令很多人深思,那年轻的锁天圣王,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灵石留影,着金甲的年轻男子记得,日前他观摩留影时,几乎无法言语,甚至他追随的那位年轻的大人,也沉默了许久,一言未发,但他却看出来,那一位眼中腾起的,前所未有的战意。
同辈中,有人涉足了无上领域,连准王都被镇压了,这足以令众多还滞留在神圣领域的同辈强者,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但无上天堑又岂是那么好攀登,否则无尽岁月以来,众多强者也不会为了夺取一缕无上契机,历经生死而不可得,那是对于命运长河的更进一步超脱,在长生久视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别说是准王,当下的同辈中,据着金甲的年轻男子所知,踏上无上之路的,都不是很多,还有更多的年轻至强者,未曾超脱而上,距离圣境巅峰,也还差半步,由此可见,此前战皇殿中的诸位同辈,乃至一些掌紫绶刑天印的宿老,在得到潜龙城前灵石留影的那一刻,心神遭到了何等的震撼。
“见过光明圣王。”再次轻吸一口气,他朝着苏乞年微微躬身,见礼道。
即便是出身这一脉,但于着金甲的年轻男子而言,这依然是他们这一辈,难以逾越的一座丰碑,在修行路上,足以令他们一路追逐,给予足够的礼敬。
“我等同辈,无须多礼,”苏乞年平静道,“圣王山脉匆匆一别,没想到今日阁下前来,敢问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