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啊,寒衣节的信封收到没?给你捎过去的棉衣里我悄悄塞了一包钱,就当给你的小金库了啊。记得千万藏好,别又像当初那样藏衣柜里被我翻了出来,被我妈拿去充公不说,还得挨顿抽。”
“大伯、大妈,我姐她有事儿没事儿就凶我一顿,我说她到年纪应该找个男朋友了吧,她还说要回来揍我,哪天您二老记得抽空回来好好劝劝她。”
絮絮叨叨良久,等顾澄把一切擦拭完毕重新归位,看着格子里摆放的那座牌位忽然开口:“哥,过了今天,你交代的事情我就可办完了,至于你们想要的数据,我已经放在了你车内的扶手箱里面。
至于志勇哥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早上的会后,再见面你们就得称他一声会长大人。”
“嗯……”
胡有德略一沉吟,抬起头,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件事咱先放在一边,现在我更想知道的是,大晚上把我喊来的真正目的。”
顾澄将柜门重新锁紧,回头看向胡有德,“还记得刚才来时路过的麻浦大桥吗?”
老胡隐约猜到了一些,但为了确定心中所想,他又开口反问一句,“经常有人自杀的生命之桥么,我当然记得,但这跟我想问的事情有关系吗?”
“他们就是从那儿被人逼着跳下去的。”
确定了心中想,胡有德第一次感觉顾澄这个弟弟有些陌生,就如同照在迷雾中那般,让人看不真切。
他用干巴巴地声音问道:“李兴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顾澄语气十分淡然,“不是。”
胡有德猛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顾澄笑呵呵地推着老胡的后背,“行了,赶紧走吧,别一天天净瞎想些有的没的,那边还有一摊儿等着呢。
今天晚上我就是带你来让他们几位见见,指不定老几位一开心,就帮你安排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啥的。”
“滚犊子。”
重新回到连廊中,望着缓缓自动关闭的房门,顾澄的眼神显得有些晦涩莫名。
别着急,你们的另一位老朋友,马上就过去陪你们。
到时候正好凑桌麻将,别总是找李兴打斗地主,那赢着多没意思。
胡有德开车驶回市内时,远方的天际线已经略有发白。
道路两侧,身穿橘黄色棉衣的环卫工人正在忙碌着。
间歇往来车辆中,人们的脸上还带有昨夜狂欢之后的余韵。
顾澄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还在营业的马车帐篷,“哥,就把我放这里吧,没几步路就到了,我还得给纯揆带回去点儿早餐。”
胡有德无力地抬手指着顾澄,“特么抠死你算了,我这陪了你一晚上,合着连顿早餐都不舍的请是吧。”
顾澄撇撇嘴,“别闹,人隔壁邻居徐阿姨一准儿又把早餐做多了,可别让人家失望。”
看着顾澄一副我在为你着想的表情,胡有德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一方向盘把车开到墙上。
不值得,我不气。
个屁啊!
站在车外,顾澄朝端坐在主驾依旧傲娇的胡有德微微鞠躬,“那今天就劳您赶场了。”
“滚滚滚,看着你就烦!”
胡有德抽出一支烟,自顾自点燃,“张方那边已经把辛家的那几位投资顾问秘密请回警局了,要不是因为你小子,我现在已经在问询室里请人喝咖啡了。”
“哦,是这样啊”,顾澄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记得别加糖,不要让他们尝到一点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