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窦世伯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一家。”窦建德慨然道,接着又话锋一转道:“林子外面那些战马既然是你小子的,窦世伯本不该取,但若不取,又无法向东海公和一众弟兄交待,而且义军目前实在急需战马,不如这样吧,窦世伯今日取走一半,就当是暂借的,日后成了大事,双倍奉还如何?”
高不凡大方地道:“没问题,窦世伯尽管取去,就当是……我送给线娘的,也不必还了。”
窦建德愕了一下,目光狐疑地向女儿窦线娘望去,后者站在远处,见到老子和高大哥齐齐望来,不由芳心一紧,忐忑地挤出一丝甜笑,问道:“怎么啦?”
窦建德收回目光,嘀咕道:“你小子倒是大方,不过送就不必了,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窦建德说过双倍奉还,绝对说对做到。”
高不凡摇头道:“我高不凡也是说到做到,说了送给线娘的,就是送给线娘的,不必还!”
窦建德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别以为窦世伯不知你小子打什么主意,想娶我家线娘,先把那劳什子马官辞了再说。”说完冷哼一声,返回去牵起窦线娘的手就往林子外走去。
“爹,你干嘛?”窦线娘急道。
窦建德道:“干嘛?跟爹回去啊,还没过门呢,就想跟男人回家去了,脸还要不要?”
窦线娘又羞又急:“爹你瞎说什么呢,高大哥!”
高不凡挥了挥手道:“线娘你先跟世伯回去,迟点我再去找你,或者你来找我也行。”
“噢!”窦线娘万分不舍,奈何手被老子拽着,只能一步三回头,俏目中尽是雾气。
高不凡亦颇为不舍,只是老窦这个便宜老仗人不好糊弄啊,只能从长计议了。
窦建德带着窦线娘离开了,还带走了一百匹战马,卢三郎派来帮忙赶马的三十名家仆自然不敢拦阻,还以为这是高不凡与贼首谈判后的结果,不过能留下一半马匹马已经相当不错了,毕竟贼匪有几百人呢,高公子能通过谈判挽回一半损失,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大司马为何只取一半马?”高荣贵有点不满地质问窦建德,他是高士达的族亲,所以并不惧窦建德,一双眼甚至往窦线娘身上觊觎,结果被后者杏目一瞪,当场吓得后退了半步,这货也是刚才被窦线娘打怕了。
窦建德心中瞧不起高荣贵,但又不能不给面子高士达,所以淡道:“此人对小女有恩,本司马取他一半马匹已经很不仁义了,你还想怎样?”
高荣贵顿时为之语塞,行走江湖,义之当头,有恩不报还抢劫恩人,的确非常不妥,于是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窦线娘显然不想阿爹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连忙道:“这些马是高大哥……”
窦建德皱眉瞪了窦线娘一眼,打断道:“线娘!”
窦线娘这才意识到不妥,连忙闭嘴,高大哥是朝廷的官,若送马给反贼盗匪,那就是资敌,那就是勾结反贼,若是传到官府的耳中,可是要杀头的。
窦线娘俏脸微白,心中暗暗后怕。
窦建德心道:“臭小子,区区一百匹马就想作嫁妆娶走我的宝贝女,想得太美你了,少于十座城池,老子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