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不必在意太多礼节。”华老似乎显得很随和，将一杯茶放到了江云凡的面前道：“喝茶吗？一杯粗茶不要在意。”

“多谢华老！”江云凡点点头轻轻抿了口杯中的茶水，顿时一阵茶香扑鼻，在舌尖回味。

“这报纸上的报道你知道吗？”华老轻轻端起手中的茶水放到嘴边闻了闻道。

“嗯，知道！”江云凡点点头，没有否认，人确实是自己杀的。

“你知道杀的人是谁吗？”华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华家的人。”江云凡看着华老缓缓道。

“不，他早就不是华家的人了！”华老将茶杯放下看着江云凡道：“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不是华家的人了！他只是我的儿子。”

江云凡猛地抬起看着眼前的华老，没想到自己杀得竟然是华老的儿子，看着眼前迟暮的老人，江云凡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在嘴边留下三个字：“对不起。”

“不，你不用说对不起。”华老轻轻摇了摇头，显得有些落寞道：“这一切都是情儿的命，或者说都是我的错！”

“嗯？”江云凡似乎感觉到其中藏着一件巨大的隐情，恐怕只有这华老自己清楚。

“其实是我把情儿推向无底深渊的，我没有拉他，没有把他从这条道上拉回来！”华老神情有些痛苦道。

“华老！您还好吧！”江云凡忽然感觉眼前的华老清晰有些失控。

“我没事。”华老摇了摇头：“我只是想找个人诉诉苦，说一些憋了我心里太久的话！”

江云凡看着华老什么都没有说，现在他的适合当一名听众，而华老则更像是一名病人，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将憋在心里的一股脑的吐出来，而这江云凡正好适合当这个口子。

“当年在临江市有名的医患事件中，所有人都以外是我的儿子犯下了错，甚至是我儿子他自己都相信是他自己犯了错，其实不是这样的。”华老抓着自己的头发道：“其实不是这样的，其实当初是我在调配的时候出了差错，在交给我儿子华情的时候，这药已经出问题了，随后导致了这重大事故的发生，其实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我啊！但是所有的过错却全部让我的儿子来背了！他当时才华横溢，而且是天之骄子，可以说是我的骄傲，甚至人称华佗在世，比现在的华天还要有天赋一百倍！但是这些全都被我毁掉了！”

江云凡没想到自己杀掉的这个华情，竟然有如此大的天赋，怪不得能够感觉到如果他在医道方面发展，甚至很有可能超过自己。

“其实都是我的错！当初如果我有勇气站出来，华情也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华老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悔恨。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江云凡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华老连他如此骄傲的儿子都放弃了。

“其实华情他只是我的私生子，当初在华都的时候在一个风月场所遇到了他妈生下来的，但因为他妈的身份，所以家族是不会答应我们在一起的，也许老天爷也想拆散我们吧，在华情他妈生下他的时候因为难产离去了，我便独自将他带回了华家，但是害怕遭到家族迫害这个孩子，所以我把他过继到了二弟的名下，这样家族才放过了他，而后我为了让我的孩子名正言顺的呆在华家，我拼了命的努力，终于就要得到这家主位置了，出现了这一个重大医疗事故！”

“如果我站出来的话，那么我这家主的位置就没有了，那么我儿子将会永远没有再入华家的机会了，而同样命运弄人我的过错让我的儿子来背，就这样他被赶出了华家，而我在我父亲死后成为了华家的家主，但是我没有放弃华情，虽然家族不容他，但我还是在想办法，将我毕生所学全部教授给了他，而华情也没有让我失望，天资聪颖，可以说是我平生罕见，但由于那一次医疗事故后，华情再也不能回到手术台前了，他对此很痛恨，痛恨华家，甚至痛恨整个世界！”

“他的世家里充满了黑暗，尽管我一直开导他，但是他却渐渐地违背我的意志，开始和社会上的组织进行接触，渐渐地在一次我们吵架之后，他离开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了！只留下一张纸条，告诉我他会回来报仇！夺回他的一切！”华老说完这一切后，似乎耗尽了所有的精神力，显得极度的疲惫，静静地靠在身后的沙发上，闭着眼继续道：“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华老……”江云凡看着眼前的华老，发现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不过感觉到他的内心同样轻松了好多，一个人背负了这样的秘密这么多年，不知道是怎样一种煎熬。

“其实除了族老和我的几个弟弟外，他们都只知道你杀了我们华家人，却不知道杀的那个人是已经被华家抛弃了的一员！其实我不怪你，真的！想法我感激你，因为你让我的儿子解脱了！喜欢手术却无法手术这种痛苦我相信你应该能够理解！”华老微仰着脖子对江云凡道。

“嗯，我能理解。”江云凡点点头，忽然有些明白在华情死去的那一刻，他那眼神之中的释然代表着什么了，希望来世他能够从事他喜欢的这个行业吧。

“华家人内部我会处理好的，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至于这报纸的话就随他去吧！有些事情时间自会说明一切！华家这么多年不会因为这个小小的风浪而倒下的！谢谢你今天听了我这个糟老头子说了这么多！”华老深吸口气缓缓坐直了身体看着江云凡道：“其实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华老请说！”江云凡道。

“希望你能够娶我华家女！”华老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江云凡道。

“呃！”江云凡当即有些蒙圈了，现在这些老年人都怎么了，这么担心自己的孙女嫁不出去吗？这外头华然刚说完这个，进来了没想到华老也和自己说这些，只怪自己太出色了！

“没事，不用着急现在回答，我也不会逼你的。”华老看着江云凡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回去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