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感觉十分的细微短暂,犹如酥麻的电流在颅内闪烁跳跃,如果不是林恩在十分紧张认真的状态下,会很容易忽略掉这个颅内噪音。
那是一种引导信号。
好像正在呼唤什么人前来一般。
“林恩?”落后一步的比尔疑惑着,不知道走在前面的小先生怎么就停下来了,莫非前面是隐藏的陷阱?
“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林恩顿了一下便有些焦急道,虽然从那朦胧隐约的感觉来看,和自己有异常联系的某人还很遥远,而且也不一定接受到了那个颅内电信号,但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走到这一步当然是越迅速解决越好。
破坏节点,制服齐格勒。
这两项中第一项是最优先级的,它关乎到下城区乃至于整个【蒸汽之都】的安危,第二项是次优先级,假如能活捉齐格勒,那毫无疑问她身上的东西将能成为【掌灯人】一个有力的筹码。
他们这支潜入小队,在下城区的入侵已经是被察觉了。无论是不见踪影的巡逻者,还是藏在各种不加掩饰角落中的发冷尸体,都造成了一定的骚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
在没有找到入侵者和大致确定入侵者的行动路线的情况下,林恩他们在平静湖面上点动的波澜终究会化作盛烈的波涛。
孤岛近在眼前。
在下城区这样的二层房子算是挺气派的了,红专水泥,整体是偏向于阿尔比恩十年前风行一时的建筑风格,和现如今的哥特式飞拱外墙派是不同的。沐浴在月光下的普通建筑,在两位小心翼翼潜入者看来却莫名的透着一股邪性。
这种妖异而低沉麻木的邪性,弥漫在各个角落,也曾试图影响林恩等人,但都在他们自身灵性场域的调整下豁免了影响。
普通人如果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了一段时间,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受到这种潜移默化。
林恩也总算是知道,下城区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制造出如此多的麻木者了,不然就单凭几个医生,想给成千上万人进行前额叶切除手术累到死都不太可能。想到这里,小先生不由得感到一阵兴奋,至少下城区大多数人应该还是有救的,只要硬件没有遭到彻底的破坏,【镇压局】应该都是有办法调整的。
“我的天呐,这个地方让我发毛。”
比尔和林恩一样披着渐变灰色斗篷,他们正借助建筑阴影小心挪动等待天上的蛾月被乌云遮蔽,然后再借机冲向中间的几栋二层小楼房。
“我之前曾被借调去调查过一间偏僻乡村的收藏馆,那间收藏馆里有着数不清的能以假乱真的门,每扇门都不一样,我在收藏馆里渡过了恐怖的一夜,在梦中我看见了每扇门都活了过来说自己才通向出口,其他门都是骗子。”比尔仿佛在讲童话故事,但实际上却是比黑童话还要来的渗人冰冷,他声音压得非常低沉。
“你在紧张么?”林恩难得见到比尔有点话痨。“那你最后是怎么辨认出哪扇门说的是真话?”